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儿呢,怎么着也有五六年了吧?

“你……你已经把蛊虫炼出来了?”梅长苏颤抖着声音问。

“嗯,还在养着。”蔺晨似乎知道梅长苏会这样问,笑了笑,淡淡地说。“当年看到那份关于同穴蛊的手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存了下来,那时候,我其实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用这个法子,还是用在你身上。”蔺晨微微一笑,“这只蛊,从你服下冰续丹那天我就开始准备了,用我的血浇灌,是我对你最后的期许,也是为自己做的最后一搏。我知道你也看过那份手札,所以你应该理解我为什么那么犹豫,没有让你知道。这只蛊,付出代价的人是我,我觉得我能承担这样的代价,我心甘情愿,所以我炼了。但是你呢,你不用付任何的代价,你只要问问自己,愿意承这份情吗?”

“蔺晨,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承担这个代价?”梅长苏问。

“唯心而以,我乐意。”蔺晨又露出了那个梅长苏看惯了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想考虑考虑,给我一天时间吧,晚上我来找你。”

(二十七)

梅长苏带着飞流回了自己的营帐,帐帘一放下来,梅长苏就开始指挥着飞流收拾自己随身的东西。

其实根本也没什么东西,但是因为是飞流在收拾,所以他开始在说不上宽敞的营帐里上下翻飞,让人看着,心都好像要跟着他一起飞起来似的。

“收好了!”飞流抱着个包袱跑到了梅长苏的身边,梅长苏熟练地擦了擦飞流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夸奖了一句:“飞流真能干。”

“飞流!我们就要离开了,我们去划船,带你去吃好吃的,还有看猴子!飞流高兴吗?”梅长苏一把抱住飞流,笑呵呵地说。

“高兴!跟苏哥哥一起!”

“那只有我们两个人,有点寂寞,我们再带个人吧,飞流想带谁?”梅长苏问。

“庭生弟弟!”飞流大声说。

“庭生弟弟在金陵城,他年纪小,现在正是念书的时候,不能跟我们出去玩儿。除了庭生,飞流还想带谁?”

飞流板着脸,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却不愿意答话。

梅长苏笑眯眯地说:“飞流是想说,我们带蔺晨哥哥,对不对?”

“要好好玩!”飞流说。

“哈哈,好好,苏哥哥一定管好蔺晨哥哥,让他好好跟飞流玩儿,不能惹飞流生气,是不是?”

“嗯!”

梅长苏看上去高兴极了,他拖着飞流转了几圈,逗得飞流哈哈大笑。

“怎么这么高兴?”两个人正闹着,蒙挚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蒙大哥你来得正好。”梅长苏拉住还想满天飞的飞流,替他整了整头发,说:“蒙大哥,我决定明天就走了。”

蒙挚愣住了。

“走……走去哪?”

“跟蔺晨回琅琊山,或者江左盟,总之,江湖之远,我们能过得非常好。”梅长苏说,那发自内心的轻松语气,让离别的话能轻易宣之于口,所有的离愁都被冲淡了。

蒙挚愣怔着,回味了好一会儿,才猛的跳起来一拍大腿:“嘿!你的身体怎么办?!”

“蔺晨有办法。你放心吧。”梅长苏说:“当初我离开金陵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当时我打算期限到了就悄悄离开,所以给景琰、霓凰、还有蒙大哥你的书信,都已经写好了。现在能这样跟你好好的道别了再走,我已经觉得非常感激了。”

“你……既然身体能好,要不,回金陵去跟太子殿下道个别吧。”蒙挚犹豫了许久,说。

梅长苏愣了愣,隔了一会,突然笑了。“景琰是我少年时最好的朋友,是我这一生的骄傲。但是现在,该让他自己飞了。你回去告诉景琰,最近,我肯定是不会在露面了,但过个三五年,最多五六年,我一定回去看他,让他生个娃娃给我玩。对了,你再告诉景琰,等我去看他的时候,庭生我就要带走了,让他抓紧时间教导庭生。”

“诶?!……哎!!”蒙挚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抓住了梅长苏话中的意思,这不正是保证会回金陵吗?不仅会回来,还要带走庭生,这不是让庭生做朝廷和江左盟之间的纽带吗?这样看来,他们日后相见的日子,还长着哪!

第14章 (二十八)(二十九)

(二十八)

这一天,梅长苏都在期待与忐忑中度过,他拉着蒙挚絮絮叨叨地交代了许多事情,然后把蒙挚赶出营帐,自己在营帐中团团转。

飞流一开始跟在他后面晃,后来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坐在营帐的角落里摇晃着脑袋看着梅长苏晃。等他自己晃到累得不行停下来了,飞流就再凑过去,枕着苏哥哥的腿打瞌睡。

蔺晨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有差人给他送药。蔺晨自己清楚的很,其实那些药早就没什么用了,除了让梅长苏嘴里越来越苦以外。他希望梅长苏再也不要尝到苦味。

实际上,梅长苏走后,蔺晨也开始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

相较梅长苏,蔺晨的东西收拾起来要繁杂琐碎得多,他有许多零碎却珍贵的药材,一小包一小包,或是分散在瓶瓶罐罐里,上面根本没有标签,也就只有他自己分得清什么是什么,待到临近黄昏,他才终于装好了满满当当的两个木箱。这是他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无论明天离开的,是不是仅有他一人。

就像他跟梅长苏说的那样,开始炼制同穴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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