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在旭升也有些年份了,大家都很信任你依赖你,习惯了你的管理方式,若是顺利把寰宇并过来,那正是开足马力的加速发展阶段,在这个时候下马……恐怕真的不太合适吧。

不要找这种理由,我说过我不在乎,他此刻的思维模式显然压根儿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立刻打断了我,你不想跟我走吗,苏锐?

正张口结舌没能说出任何话来,他便又追问一句,你不是说,想要丢下一切去一个轻松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你的这一句话我就会甘心地放弃自己的事业吗?

那只是……,我一时不知所措。

随便说说而已?他皱紧眉头接上这么一句,是这样吗?

我心口一憋,不服气地地想要立刻反驳回去,却突然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更别说能清醒地组织出条理清晰的句子了。虽然也焦急地意识到保持这样的沉默是会让本来就僵硬的气氛没有止境地恶化下去,一边在想着必须要说点什么好,嘴唇却越来越难以打开。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几乎憋死人的寂静之后,他放弃似的轻声说,算了,再这么下去,我都觉得是在自讨没趣。

我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躺倒在床上,故意翻过身去拿后背冲我,随后缓缓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吃饭了,今天你自己回家睡吧。

就这样这次吵架由我被赶出去为结束,我自个儿无声地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口跟他说拜拜,他还是那个姿势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和周老人家聊上了,当我跨出医院大门才发觉,因为天天溺在这里,已经差点遗忘回家的路怎么个走法。

真不愧是陈旭阳,一句你自己回家睡吧,我就乖乖地收拾东西走了,连一点形式上的阶级斗争都没有,若换成顾鹏飞的话,就算我自己赌气要走,他也会摇着尾巴一路跟风吧?

我敲了下脑袋,不知不觉就又会拿来对比,真是对自己没辙了。

回家程序化地整理完毕,睡了个不知什么滋味的觉之后,早上直接去了公司,顺带着考虑了一天下班要不要装做屁事没有地回去面对他,得出的结论还是识趣一点暂时不要去触这厮的霉头,当然,实际上是还带着些许对他赶我出去的报复心态。

你和姓陈的吵架啦?

坐在对面的小冰翻来覆去地咬着饮料的塑料吸管,就跟耗子磨牙似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冷不丁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句话。

恩?我抬起头显得有点惊讶。虽说一早领教过这位的眼神是招人可恨的尖锐,但刚见面还不满五分钟就能挑中我的心头刺恐怕不在人类的能力范围内。

他告诉你的不成?

拜托你用pì_yǎn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你今天火力充沛嘛,我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手中已经被捏得七歪八扭的可乐杯子上,说话没良心是一贯的,今天顺带起虐待所有触手可及的事物,我有点庆幸先前打消了请他去家里坐的打算。

可不是吗,昨儿晚上没给搞舒畅啊。他继续含着无辜的吸管恶狠狠地咬着。

声音之旁若无人害我差点就地挖洞,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感同身受,穿着高中生般的衣服说这种台词的话,真的让人有一种幻灭的感觉。

由于实在担心他会把那塑料嚼碎了咽下去,我忙跑到柜台帮他点了一全家福,大桶子往他面前一搁,祖宗,你放心冲这儿发火。我虽是工薪阶层,肯德鸡还是吃不垮的。

看见金灿灿的食物,小孩子的本性十有八九会跑出来。只不过由于对方太过精致脱俗,搞得吃东西都跟演电影那么充满观赏性。即使不用环视周围,也已经可以肯定方圆二十米内的视线交点就在这个小屁孩身上,至于我,在每次见到他的瞬间已经自动从红花退居到绿叶的岗位上。

这也难怪第一次看见小冰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好美啊”,“真漂亮”此类段数的形容词,而是“人类真的可以长成这样吗?”

年纪轻轻已经让人无法忽视到这种地步,你要他怎么低调,怎么平凡,怎么泯然众人矣?如同人力不可胜天,我深知这些努力都是消极的,即使每次出门都近乎求他穿得尽量大众化,那只是为了不让我们每次落脚的小本经营的店铺变成类似记者招待会或是偶像见面会那样的局面,可惜就算是今天这样t恤牛仔式的清水装束,回头率也不会下滑哪怕零点一个百分点。

趁他大块朵颐的当儿,我托着下巴欣赏他脸部随着咀嚼而完美地起伏着的线条,上帝在创造他的时候一定是摈弃了众生平等的原则,用了另外一副模子,导致连打过多年交道的我也每次都忍不住打量个两三遍作清肝明目用。

照理说,靠外表混吃混喝的人本来是该大家一起来鄙视的,只不过他的出现,让人反而觉得他若不靠这副外表混吃混喝那还真是放着可惜了。建议给这张脸封个御赐金字招牌,男女老少通杀,陈旭阳就不用说了,发起情来是连西瓜都想上,居然小纯那崽子却也一脚踏进去就拔不出来,死皮赖脸地要跟他好,若是单纯的见到漂亮东西就想要的天性也就算了,不然的话,他真的意识得到陷进去之后的严重性吗?

我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那小崽子不会还赖在你那里吧?好象很久没见过他了。

他嘴里塞着薯条,含糊地答到,我管他在干什么,据说最近准备回英国,那边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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