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里的人竟然是云寂!

纤手轻轻捻着一朵桃花,身后更是桃花纷落,美不胜收。

然那画中的女子更是美出了绝世之姿!

白衣雅淡似是初春里白兰半敛着睡意露出枝头,肤色如雪纯暇无瑜,双眸顾盼细眉微蹙,然眉间一点朱砂如血,更是摄人心魂!

温子洛紧紧屏住呼吸,连连退后两步。

世间竟如此惊艳绝伦的女子!

仅凭画就惊艳了她的女子除了眼前的这位,便只有在柔城城主白然屋中看见的那幅了。

柔城……

温子洛心头重重的一击,这才反应过来在白然屋中看见的那画中女子与这幅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难道白然的女儿竟是云寂?可白然分明说话他的女儿早死了。

温子洛强迫自己再次凝神仔细的看着那画,忽又摇摇头。

不,她错了,这画中的女子并不是云寂。云寂模仿得再像,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她是学不像的。而这画中女子分明是世间的一株奇姝,遗落在凡间的仙子。

再看那画的左侧留有两行蝇头小楷,笔锋虽利又似隐忍。温子洛顺着那字一一念道:

“此恨如东逝水,水已去仍还流。日夜相思,红豆几芽。西去路上可曾悔?惜伊怨伊不至梦。”

这分明是独孤谟乾的字迹,而这画中又藏有西惜二字。

难道这画中女子便是传言中的西妃,独孤西谟的母妃!

摸过那眉眼,像,真的是像。独孤西谟像极了他的母妃西妃,仿若谪仙,若是她的铭儿未死,长大后会不会也是这般好看。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长得真的好像他的父亲,只是可惜了……

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一阵阵的抽搐着生疼。

静下心思再次抬眸看着那话,而独孤谟乾这话里充满了质问与仍旧念念不忘的爱,可既然如此爱,为何又要给自己留下那么多的悔恨。

死了的人才不会后悔,因为他们早已没有机会后悔,而受折磨的永远不过是那些念着旧人不忘仍还留有一口气活着的人罢了。

看着那越看越觉得美丽的女子,温子洛这才真正的明白,为何独孤西谟会派云寂到独孤真身边当暗探,而独孤真为何会那般的宠爱云寂。能找到一个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安排到独孤真身边,这也的确算是独孤西谟的能耐了。

当爱了这么多年,又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试问世间能有几个男子把持得了。但却忘了,疼爱给得再多,眼前的人也终究不是心里那人。但一旦深陷其中,又有几人分的明了呢。不过滚滚红尘,黄土一埋,爱恨两忘。不会有谁再记得,也不会有人再提及。

身后微风吹过,珠帘晃动发出轻轻的脆响。温子洛想,若非云寂假孕,想要揭穿她是难上加难。也难怪独孤西谟之前会是如此的相信他自己能够拉拢独孤真。那当年的事他又知道多少呢?譬如西妃是怎么进宫的,譬如她又是怎么一夜失宠的,再譬如独孤谟乾又是为何会如此厌恶独孤西谟。

思及此处,温子洛也是这才弄明白,为何白然敢对独孤谟乾公然不敬,而独孤谟乾如此骄傲暴躁的脾性竟对他置之不理。

到底是爱屋及乌,抑或是心生愧疚。越想当年的事情越是显得扑朔迷离。

温子洛揉揉剧烈跳动的太阳穴,她要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

说当初白然对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当年应该是独孤谟乾对西妃一见钟情,将西妃强行带进宫中的,而西妃又是白然的私生女。她还记得白然说过的故事——西妃喜欢白枫,白枫却是白然与他的原配所生的女儿。

在这不容于世的不伦之恋里,西妃那些画中透露出的思念,想的可是她那再也见不到的哥哥?

西妃会一夜失宠,会不会是独孤谟乾发现知晓了西妃与她哥哥白枫的事情?

温子洛想了想,又摇摇头,白枫比西妃先死,独孤谟乾又是个聪明的,怎么可能会因一个死人而做出这样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转过身温子洛欲要离去,西妃的事她还是要再多多琢磨才是。

然忽的一下,温子洛的头撞在一堵肉墙上。低头看着那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衣袍还有那熟悉的感觉,温子洛不用想不用看也知道面前的人是独孤西谟。

背脊生出一股寒意,独孤西谟来了多久了?

深吸一口气,温子洛退后两步,假装镇定的从独孤西谟身旁经过。

“你来这里做什么?”独孤西谟一把拉住温子洛细弱的胳膊,双眸如寒冰般深深得盯着那副画。

温子洛看着独孤西谟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这才看向他那冷俊的脸,使出全劲儿的挣脱他的束缚。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卵击石,一定要冷静!祖母的死是独孤西谟害的,一切都因他而起,她会好好的策划,绝不会放过他!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答!”

独孤西谟大声吼道,温子洛的挣扎彻底的将他激怒成一头愤怒的狮子。

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偷偷的去看她,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要一看到她,风干陌的那封血书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弄得他头痛欲裂。

却不想今日他来这里,竟然碰到了温子洛!

顺手一拉,独孤西谟手上使劲儿将温子洛直逼在一旁的角落,将她禁锢在他面前。

身后钻石珠帘被碰的七零八落的作响,一下两下似乎是在拍打着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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