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隐在暗处观望。
姜大夫门前,那些曾经被他诊错脉的,多收银子的,还有冤死人命的全都冒了出来围在外面,民声愤愤。
谢灵沁勾唇,紫河的办事效率是真的高。
这么多年,并不是姜大夫真的医术好,而不过是民斗不过富与官而已。
穷人家不懂医,又或者无钱,哭诉无门,因为,姜大夫是将军府的常用大夫,这于寻常百姓来说,是个多长脸的事。
姜大夫只要把这名头一说出来,多少人就忘而止步了。
所以,眼下,他一朝跌落,消息一散出去,自然有人风风火火前来诉说冤屈。
一把年纪,先是牢狱之灾,再是名声毁尽,虽说被柳云洲插手一把,没要他半条命,不过,以后差不多也是生不如死了。
但是,有一点,谢灵沁还需要亲自确认。
所以,谢灵沁悄悄摸进了姜大夫家。
两进的院子,倒也如同寻常,只是
走近了,里屋竟传出极其通俗易懂的暧昧声,伴随着床板摇晃的声音
还,挺激烈。
可是,外面不是还围了那么多人?
这纵情的两人,心可真大。
谢灵沁倒是知道的,这个姜大夫娶了一位比他小十多岁的寡妇,这下看来,这姜大夫可真是缺德自有天报应,他在牢里坐,妻在家中做。
接下来谢灵沁又在姜大夫家轻手轻脚寻了一圈,这才彻底死心。
看来,暗中对她下毒之人并没有来这里,也没有任何与她中毒有关的东西。
谢灵沁正要翻身出院时,却听那屋内“战斗”也结束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响后,一名二十七八的男子打开门,捂着脸四下看一眼,分外餍足的离开了。
还是老母牛吃嫩公草儿?
这男子身影,记忆里,似乎几分熟悉呢。
呵!
冷笑一声,谢灵沁无声无息出了院,随后在繁华主街逛了一圈后,买了一大包东西回将军府。
远远的便看到将军府门口,停着贤王府标志的马车,马车旁还有护卫整装划一的守着。
过了几日,贤王终于踏足将军府了?还是如此光明正大的?
贤王此人看着儒雅君子,实则不过也是处心积虑的人,如此时候,可不像会是要昭告和谢灵玉关系的人,所以,她又要成为别人的利用品?
关于贤王与谢灵玉之事,显然贤王做了手段,并无人提起,谢灵沁倒是有法子将这传言传出去,不过,眼下,她可斗不过贤王。
星眸里冷华闪动,谢灵沁拧着东西悄悄进府,溜回了清风阁。
砗磲已经没有守在门口,紫河此时正开了门进去,见得谢灵沁从窗户处进来,手里还拧一大堆吃的,有些惊讶。
“别看了,拿去吃吧。”
“真的,全部给奴婢?”
“我倒是想分点给别人,可是这些东西的来源无法解释。”
总不能说她一个风寒刚好的人偷溜出去吧。
紫河疑惑的接过。
她觉得,小姐该是嗜钱如命的,断不会这般大方。
“吃完记得告诉我哪个好吃。”谢灵沁这时又补充一句。
“是。”
紫河可不是吃货,僵僵的吞下一颗甜枣,这才道,“小姐,贤王来了,说是前几日,那般决绝的退婚,没有顾及小姐你的心情,今日特地来赔罪,还带了好些东西,将军也发了话,让你晚间一起去前厅用膳。”
谢灵沁闻言,冷笑,“意料之中。”
“贤王素来有着贤士之名,可是背后如何,谁能知道,说是看看小姐,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这般情况下,我就应该庆幸,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我也不太亏。”
紫河神色微紧,沉吟半响,这才道,“小姐,奴婢先前在太子府里就听说过,这些年,大将军虽有将军之名,可是,随着江山平定,久无战事,手中权利早就尽放了,将军府荣宠也一日日不如从前,多少人因着小姐你的娘,对将军府虎视眈眈又有所忌惮,所以,都离将军府远远的,贤王亲近二小姐之事,不管如何,贤王自是不能外说的,所以,这如何说,都是小姐你委屈。”
相处几日下来,紫河的话倒是多了。
而且,看得很透彻。
不过,谢灵沁听着,光洁如玉的脸上只着淡若无尘的笑意,“不委屈,你方才不是说,贤王带了许多礼品,里面应该能有可以卖钱的吧。”
紫河
再看了看铺及在红木桌上的一大堆吃食,尴尬的抬起头,“小姐,我吃了这些,你不会让我赔钱吧。”
“哦,不会,顶多,就是扣你点例银而已。”
紫河
微笑。
她可以不吃吗?
谢灵沁看着她,一脸的蜜汁微笑。
这眉眼微弯的样子,竟让紫河不禁一呆。
因为在太子府邸,她行事稳妥,知本分,所以得以在内院伺候,所以,多数得见太子。
见惯了太子那似天颜般的脸,自以为这世间已无人超越,或者与之媲美。
可是此时看向谢灵沁一笑,不是倾国倾城得千山风雪,却清秀佳绝为这世间难得的风景。
尤其是那双眸子,似乎也撇去了些平常的清冷,似黎明而起时清澈温柔的湖水,凝碎着世间万物。
沉静,秀致如傲立的青竹,清冷,却处处都是好颜色。
“小姐,你很好看。”紫河由衷赞。
谢灵沁正换衣的动作一顿,看着面前的那方棱形琉璃镜。
镜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