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一点不担心婉姨娘看出什么,想到什么。
她肚子里不知和谁有的孩子,可是包不住的。
而一直跟着谢灵沁走到无人的小径处,紫河方才小心开口,“小姐,这柳大公子”紫河面色颇有些复杂,“好像”
“缺根筋是吧。”
紫河闻言,立马一怂,“这话是小姐说的,奴婢没说。”
谢灵沁瞧她一眼,“你可不止这点出息,怕什么,那柳云洲本来就是个蠢货,迂腐,无知,偏还自以为自己处事公正,能情理两全”
“呃,小姐,奴婢倒是觉得,这柳公子对小姐你倒是分外客气。”
“是吗。”谢灵沁突然阴阳怪气的轻笑一声。
这笑意无端得让紫河有些毛骨悚然。
“他是看在我娘亲的面子上。”
“将军夫人?”
“柳云洲深读四书五经,才子之名不是浪得虚名,他热爱一切忠君义国之士,好武功高强,义薄云天,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他天生不能习武,所以我那个曾凭一己之力护城不倒退敌十万的娘,恰好就成了他崇拜的对象。”谢灵沁看似在陈述事实,可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极其讽刺。
若不然,依柳云洲对她的客气,她爹怕是早就打坏主意了。
毕竟,柳云洲可是还未娶亲,又几乎是今年秋试早就公认的三甲之首。
除了兰妃这个后台,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不过,说到秋试,倒是想起那日那穷酸直白的秀才了,不知道死了没。
紫河这下明白过来,也谢灵沁不甘,“那小姐你今儿计划的一切,就叫这柳大公子的好心给毁了。”
“也不算全毁”谢灵沁星眸冷然,随即让紫河挨近一些,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紫河听完,眼里闪过亮光,当下毫不犹豫的应声“是”便离开了。
谢灵沁站在那里,阳光蜿蜒过飞檐红墙,落在她身上好似熠熠生泽,然而,秋风萧瑟,永照不尽心底。
姜大夫。
仁者医心,呵,明明早就知道她体内中了毒,可是却从未说过,而且,这般些年,多数时候,她的身体是营养不良的,可是他每次来都是一句,无事,很好。
为了自己的命,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说出来,谢灵沁能理解,可是,曾经那么一次,她在诊脉时就肚腹隐痛,这姜大夫却说,是吃坏了肚子,还生生的给她开了几副止痛的药。
那药,若是平常人也就罢了,可是于本就长年积毒的她来说,那可谓是催命符。
谢灵沁能活到她的到来,倒真算是上天赏命了。
而她来了,又如何会让这个老qín_shòu好过。
她今日其实也是想着逼一逼那姜大夫,到得生死之际,是否会当众说出她中毒之事,结果
不过,从方才那一幕看来,这个姜大夫和二姨娘间并不是像有交易的样子。
再者,那暗中在她身上下毒之人,不可能不知道会有大夫为她诊脉,所以
回到清风阁,谢灵沁便进了屋子,没过多久,紫河也回来了。
“小姐,事情已经办好了。”
谢灵沁点点头。
“没想到,这个姜大夫可真是够道貌岸然的,背地里做了这般多伤天害理之事。”紫河言辞颇愤。
“人性,而已。”谢灵沁面露讥讽,随即,拿过一旁昨日那洗净的丝帕递给紫河,“想法子把它送去太子府吧。”
紫河怔了怔,接过,面上倒也没什么意外。
谢灵沁也没心思关注紫河的想法了。
反正这丝帕确实是太子的,这是事实。
待紫河离开后,谢灵沁“病怏怏”的又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露了面,随即谎称累了,让那名叫砗磲的丫鬟守着门外,不要让人打扰,便进了屋。
不过,实际是好一番乔装打扮后出了门。
她太穷了。
身上如今就几十两银子了,她得找个谋生的活计赚点银子才行。
俗话说,有钱好办事,她现在无权无银,可谓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权,太难,银子,却要容易一些。
所以,当务之急,赚钱。
不过,在此之前,谢灵沁进入一家茶馆,从窗户边上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对面一家药铺的一切来往动静。
正是那日,她去买药,后来被跟踪的那家。
她一直对那阎王殿有些感兴趣,她要弄明白,这个阎王殿是不是和她身上下毒之人有关系。
不过,一连等了快一个时辰,也不见那药铺有可疑之人进出。
当然,谢灵沁也知,不会有这么幸运的事,让她一瞧就能窥破。
“在这里看什么呢。”冷不丁的,身后传来声音。
谢灵沁几乎是本能的将手中茶杯给丢了出去。
余轻逸漂亮的闪身避过,同时接住那杯茶水,看着谢灵沁,“这可是滚动的茶水,你这女子心可真狠。”
“比不得逸世子可耻。”谢灵沁收回动作,面上情绪不太好。
余轻逸不乐意了,一撩袍角,几步走过来,“本世子哪里可耻了?”
和太子亲近的都可耻。
不过,这是心里话。
“你跟踪我这个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不可耻?”谢灵沁一句话登时堵得余轻逸哑口无言。
不然,她一身男装,还特意装扮,他就一眼认出?
定是她一出将军府就跟上了。
“你是代替太子来看着我的吧。”谢灵沁又一句话戳穿事实。
“谢灵沁,像你这种一开口就能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