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空巷的花灯节盛况,欢闹喧哗的茶馆小桌,一幕幕的景色在眼前飞掠而过,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交替出现,最后停在了那张艳丽的脸上。

那人一双丹凤眸微眯着,嘴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几分漫不经心,几分聪颖睿智。

但很快,他也同其他人一起,消失不见。

一切骤然回归黑暗。

萧默皱了皱眉,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明亮的灯光让他一时有些失神,微闭了会儿眼这才适应了过来。

简洁大方的房间,整个装潢均是刺眼的白色,只有那四方墙壁上所贴的黄色符纸有所不同,也更使之惹人注目。

房间正中央的桌上,有一节短短的蜡烛,此时已经完全熄灭,一缕青烟腾转向上,最后化为虚无。

在萧默完全清醒过来之后,那四方符纸也似终于完成了其效用,就着不知从何出现的火光,燃烧殆尽,只余一地灰烬。

长发被短发替代,黑色的衣袍被米其色的开襟羊毛衫和休闲的长裤替代。

这里才是真正的现实。

也是容砚他们所永远无法接触到的现实。

萧默看着天花板上的日照灯,明明极为普通,却因为古婉那一句话而莫名变得陌生了起来。

他静坐了许久,这才起身翻开一旁的柜门,从中拿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背包,向外走出。

是的,他们不可能回来了。

只因为,一切已成荒芜。

门后的世界鲜明依旧,花开正好,夏中微凉,风拂过带起一股那个世界所没有的生机蓬勃。

只是,少了许多的热闹。

没有了古婉,没有了胡眉,没有了他们所有人,也没有了平日虽少却偶有来往的过人,更是少了那人的狡黠笑颜。

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罢了。

一直便只有他一个人。

萧默想起他第一次认识容砚的时候。

少年时的容砚骄傲而意气风发,纵使语气之间从来都是让人生厌的高高在上,却鲜少有丝毫轻视的意味。

当时的他是唯一愿意接近他的人,纵使萧默对他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太多的感激,但不可否认,这还是让容砚成为他心中与众不同的存在的一个契机。

当时的容砚挑了挑眉,似是命令,似是询问,他说:“我叫容砚,你的名字是什么?”

“萧默。”

少年笑了笑,眼中似带着□□,他说:“萧默吗?你的声音很好听,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萧默的眼睛的确好看,那是一双深黑色的眸子,偶有莹莹的光点,如繁星闪烁,宛若梦境。

但那不过是因为他天生所带的通灵血统所导致的,一般人看到这双眸子,第一反应永远是怪物,而不会去在意它的美丽。

容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称赞这双眼睛的美好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不懈的跟在萧默身边几年的人。

当时的萧默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名为颜控的人,他只是对于容砚的行为慢慢得由疑惑变成了不耐,最后又变成了习惯。

时间长了,谁都知道,容砚身后有一个小跟班,但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上去好看却冷漠而有些木讷的跟班,从一开始便是由容砚强制带上的。

胡眉有一句话说的不对,萧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报恩的地方,他不曾亏欠容砚什么。

但胡眉有一句话又说得很对,萧默的人生一直是围绕着容砚转的,开始的习惯也好,后来看到不一样的容砚后的惊艳也好。

容砚是唯一能够让萧默觉得,他是平平常常,等同于普通人的存在。

幻境的维系需要大能,从来不喜自己血脉的萧默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维持一个有着高楼繁华,大厦富丽的世界。

他只能够选择最为普通的古代背景,将容砚等几人的灵魂投入其中,开启一个新的世界。

至少他所以为的新的世界。

容砚虽然喜欢跟着他,但就如萧默习惯了容砚,时间久了容砚便也习惯了萧默,更习惯了他的沉默和少言。

容砚渐渐不再尝试去逗他说话,也不再去询问有关通灵的任何问题,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少了一方的刻意维系之下,虽仍因为习惯而维持着一种相对意义上的平衡,但却也落入冰点。

失去了现实记忆的容砚态度不可谓不恶劣,他隐隐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却找不到根源,而这份不安所引起的烦躁便被尽数发泄在了萧默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个带着神秘系统的容砚的出现,才更让萧默感到惊讶。

“没什么不用担心,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罢了。”那人如是说着,并不知道原本的容砚不可能对他说出任何类似的话。

当时的萧默面上装着失望和黯然,内心却是升起了一抹兴趣和笑意。

这一切,容砚不会知道。

如果说原本的容砚只是给了萧默一个所谓的目标,生活下去,那么后来的容砚便成为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打破了平静,激起了萧默心中的一点生气。

萧默看着他一步步伪装,明明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却佯装熟悉,看着他明明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尽力融入其中,更是发现了其余人多年以来都不曾注意到的真相。

也只有后来的容砚才能够发现,他的面色苍白并非因为着凉,更并非因为其他,而是维持整个世界运转的艰辛。

萧默看着容砚一步步的发现真相,装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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