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不会做饭难道要现学吗?对方给了他一个充满神秘意味的笑容:“不,当然不,我们有别的解决办法。”——然后当天晚上他吃到了“别的解决办法”做的菜。来自古旧、甚至运转起来会发出一些机械的不好听的声音的机器人的作品。

莫一笑吃了一口就狼狈地吐了出来,自此非常庆幸自己有一手过得去的厨艺。

光脑还是可以用,但信号微弱得好像与世隔绝。黑暗时代的科技水平毫无疑问是好于莫一笑上辈子的,经历过地球时代的二十一世纪,青年原本以为适应一切并不困难。但他忘记了,这里是“最后的绿洲”,精神力者在大规模屠杀面前的避难所。最大的幸运是安全和与世隔绝,没有人会指望这样的地方有多少可以用的机械和智能化的设备。

莫一笑住的甚至还是个木屋!

他的生活在这里变得异常规律。

他每天早上六点在群鸟的啁啾中醒来,在各种机械设备的帮助下打水,洗漱,做简单的三明治当做早饭,然后读书—

是的,读书。

古地球时代浪漫主义诗人的作品,比如拜伦的《唐璜》和《青铜世纪》,雪莱的《西风颂》与《致云雀》,还有很多黑暗时代的诗人的作品。

艾伯特导演要求他每天熟悉和揣摩一首诗或者更多,熟读,理解,拆开嚼碎,最后晚上录下来自己的朗诵,传给艾伯特导演。

所以上午的时间,被青年拿来熟悉这些作品。

中午,做饭,吃饭。饭后有一阵小睡的时间,接下来才是重点。

“这片‘绿洲’的维护就交给你了,一笑。”那位导演轻轻松松一句话,将这片除他以外空无一人的基地托付给了他——当然,还有那些令习惯了这个时代先进科技的莫一笑难以忍受的机器人。

检查机器人们的工作状况,用缓慢得令人乏味的代步小车在这片基地里一点点转悠,从谷仓的温度检查到打水井的清洁状况。

在这里,尚未机械化的时代与星际时代的特质奇异地并存了——因为物质的匮乏。

一天,两天,三天……

莫一笑得承认这一切都枯燥单调到了极点。生活就像是光脑上那个信号微弱的标识一样,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苟延残喘着,让人找不到乐趣何在。

前两天,他勉强忍耐着度过了。到第三天,他就已经有了受不了的感觉,在和祁景言通讯的时候开始和对方抱怨这一切:

“……我觉得我要疯了。单调,乏味,没有任何娱乐,没有星网信号,甚至没有一本和诗与文学无关的有意思的书!我还有自己检查上千亩的地方,我是说,当然,有系统监测,可我依旧需要乘着代步车把它走完……”

“那你找到艾伯特导演想要让你发觉的东西了吗?”

祁景言耐心地听完他长长一串的抱怨,抛出了一个问题。

青年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我不知道……我试着去揣摩剧本里面的安迈尔,试着去找出现在的生活和他之间的关联。……或许是孤僻?或许是过度的沉默?又或许仅仅是要我对这样的生活环境感到习惯?”

“笑笑,艾伯特导演是一个很善于发掘演员的人。他能够让演员展现出最特别的特质——只是在他手里。所以有的时候你会听到一些媒体点评,说不知道为什么某某某演员在演他的电影的时候突然爆发,又不知道为什么之后会退步。其实不是退步,只是其他的导演没有办法像他一样,从演员这个‘原胚’当中雕凿出最流彩的那一部分而已。”

莫一笑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迷茫:“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他想要把我打磨成什么样子呢?一开始看剧本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逐渐明白了,但当我来到这里,我又开始糊涂了。”

“糊涂?”祁景言却突然笑了,“也许这就是他要的东西呢?导演,尤其是像艾伯特导演这样艺术性很强、希望一切都为他的创作服务的人,或许你有没有彻底领会他的意思,并不重要。”

莫一笑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摸到了什么,但并不十分清晰。但祁景言能点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更多的东西需要他自己来摸索。

于是青年转换了话题:“《龙堡2》什么时候杀青呢?”

“还有三天。”他的恋人对他露出一个十分明朗的笑容——对于祁景言来说这实在不常见,“很快我就可以和笑笑待在一起了。”

莫一笑怔了一下才笑出来:“对了,艾伯特导演说过你也要进行……拍摄前的准备。不知道他会希望把你调.教成什么样子?”

“亚历山大是个变.态,唔,这么说,我觉得我的‘准备’大概不会很美妙。”

“还是个恋.童.癖性.虐.待的变.态。”莫一笑突发奇想,“你说艾伯特导演会不会给你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禁.片?”

祁景言但笑不语。

“干嘛不说话?”莫一笑脑洞发散起来,顿时兴奋得收不住了,“说起来会不会让你熟悉一下各种奇奇怪怪的道具?皮鞭,蜡烛,镣铐……亚历山大的性.癖那么奇葩,说不定会找一个老师来专门辅导你啊嘿嘿嘿。”

看他说得兴起,祁景言慢悠悠地开了口:“笑笑,你是不是忘记了,在这部影片里,亚历山大主要的性.虐对象就是安迈尔?”

莫一笑顿时沉默。

“我们闲来无事可以对对戏找找感觉什么的?”

“……”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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