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看到他们之间宁静却脉脉的气氛的时候,看着他们在这茫茫一片可爱的绿色中悠然垂钓、观察胜遇的生活的时候,他觉得那些时尚而快节奏的步子都沉淀了下来。

每一口呼吸都浸满了生机勃勃而又舒缓静谧的苍碧。

——或许他终究不属于这样的气氛,他更习惯的还是片场的灯光与导演暴躁的“卡”声,但他依旧能够为这样的生活而感动与敬佩。

不过,也许人的年纪变了想法也就变了。或许等到他和祁景言老了,也能够找一块没有人的地方,看着时间就这么慢慢地从眼前流过?

莫一笑的思维一时有些飘忽,直到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莫一笑,我的恋人。我个人认为他是比我还要出色的演员。等到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或许已经超越了我。”

在卡尔·艾伯特面前,祁景言毫不掩饰自己和莫一笑的关系——这样一位活了两个多世纪的老人、心如赤子返璞归真的大家,足够他第一次见面就付出信任和坦诚。更不要说,他也没有掩饰自己对恋人的赞赏和肯定。或许在华夏,人们更习惯谦虚,对自己和自己人总是表现出留有余地的保守。但对于新洲星团的人而言,直白的自信可能更合胃口。

“比你还出色的演员?现在的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人?”艾伯特先生半是夸奖半是真心地慨叹。

祁景言的出色,已经让这个时代的影视圈都无法避免地被他的光芒所笼罩。仅仅三十多岁,进入娱乐圈不过十几年,作品相对于那些活了一百多岁二百岁的老资格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却偏偏能够把每部片子都拍成精品。

《长庚》那样集文艺片的深邃与大片的特效于一体、惊动整个宇宙的奇迹自不用提,他其他的大片和文艺片也都无一失手。或许不能做到口碑与票房兼顾,但必然有一项能够为人称道。他的演技更是从不掉线,简直堪称教科书一般的稳定发挥。

现在,他说,他身边的年轻人比他还要出色?

卡尔·艾伯特的目光落在了莫一笑身上。那个少年带着非常好看的笑容,冲他伸出手,微微弯腰以示尊敬:“艾伯特先生,您好,我是莫一笑。”

他有一张上帝仔细雕琢过的面孔。

卡尔握住那只手的时候,心里掠过这样的念头。

这个少年,容貌之盛令人几乎屏息。他好似是上帝亲手从石膏当中剥离出来的缪斯,每一丝肌肉都待在最合适的地方。

然而这却没有让卡尔觉得惊艳,反而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进入娱乐圈,有一副好看的脸孔几乎是必须的。除了一些特型演员,大多数艺人都要长得好看——不然怎么去获得观众的喜爱?出道初期就能一鸣惊人或者备受期待的,多半也是有着美丽面孔的人。

但是——当一个演员希望去摘取最宝贵的桂冠的时候,他/她会发现美貌带给他/她的优容,反而变成了一种累赘。

因为美丽,路走得太过轻易,对于演技的磨练往往差强人意——倒是那些没有精致外表的演员十年磨一剑,厚积薄发,从时光和经验里积攒下具有说服力的表演能力,博得大奖评委的青睐。

或者,就算有很少数容貌出色的演员能够扛住浮华和追捧的洗礼,真的打磨出出色的演技,但在专业影评人面前,也总是要面对更为苛刻的目光。——因为太好看,当你第一眼看过去,很可能注意到的是他们的容貌,而不是细微表情传达出的情绪和意蕴。也同样是因为容貌,很多有深度的片子甚至会对他们关上大门——长得好?你能演一个天天在夹缝里生存、食不果腹的小人物吗?你能演一个需要让观众长时间忽视的角色吗?而这些角色,往往是冲奖片最喜欢的角色。

莫一笑真的太好看了。

那种好看甚至让卡尔·艾伯特忧心他的影片会被这张脸的光芒所影响。

“莫一笑。”他重复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字,“我没有看过你的作品——哦,我在这颗星球上呆了好几年,什么都不去了解,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去看,圈子里的事情全都和我无关。你这么年轻,大概是在我来到绿野星之后出现的吧。”

“是的,我进入娱乐圈只有三年……去年刚刚进入电影圈。”莫一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大概能够理解卡尔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与商业片导演不同,文艺片导演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充电,去感悟人生,去思考,甚至去发呆。对于一个已经十几年没有出过作品、大部分人都认为他退隐了的导演来说,这样的生活状态更是自然而然的。

就算他想了解一下最近的娱乐圈,莫一笑这种上一年大火特火,但对于老人家来说还仅仅是“暴发户”的小角色也不会被注意到。

“去年?”卡尔慢慢咂了下嘴,“你演了几部电影?”

“只有一部,奥利弗导演的《逃奴》。”《风欲动》根本不作数。

“奥利弗,那是个很有才华的小孩儿。”卡尔又咂了下嘴,“不过——一部?”他看向祁景言:“比你还出色的演员?”

这算是明晃晃的不相信了。但两个年轻人都没什么反应。这个人可是卡尔·艾伯特,他有资格质疑任何一个演员和导演。

祁景言还没说什么,艾伯特夫人却开口了:“有些人一部作品就顶得上别人十部了——你真应该去看看《逃奴》。卡洛儿给了这孩子9分,要是我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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