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脑而已。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豆腐脑呀就是要在这样的街上、这样的小摊上才好吃,有味道!”做了个鄙视的眼神,邵彦牧又道,“还有北街那胡老头的‘叫化神鸡’,那个美味啊!~~”说著还状似陶醉地舔了舔唇。
“我、我可以把这个胡老头请回宫里专门做给你吃!”哇啊!好性感!
“切~你又不懂了吧,那神鸡就是要在我满大街游荡巡逻的时候,和同僚打著屁,一边吃一边扔骨头,那才有‘神’的味道!”邵彦牧是越说越来了劲头,“还有还有,跟这里的县老爷聊天打屁也是一番大趣事啊~”又扫了赵凛焕一眼,“你那宫里有能跟我打屁的县老爷的吗?!”
“……没有”赵凛焕耷拉著头,拨著碗里吃剩的豆腐,异常沮丧。他是听出来了,彦儿这是刁难他呢!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原以为拼著皇帝面子不要,磨了彦儿那几天总该成事了吧,哪晓得…………哀怨地瞥了邵彦牧一眼,余光却好想扫到了什么……啊,那是!?
“小心!──”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一满载了货物的推车,不知怎地直直撞进“余氏豆花”这摊上,撞翻了外头的桌子凳子,也撞倒了一整桶豆浆和不少的锅碗瓢盆,心疼得在屋内没受伤的余婶连连跺脚,“哎哟!这是哪个小子造的孽哦?!”
没被撞到的大柱也是赶忙扶起东西,四处一看,还好、还好,虽是惊到了客人,可总算没人受什么伤,原本首当其冲的妹妹也硬是被那夜老大拉了出来,不愧是干捕快的,手脚就是利落!
“没事吧,琴儿姑娘?”这小姑娘似乎是被吓到了,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身上。搀扶著琴儿,邵彦牧不由地摇头好笑,小姑娘就是不禁事儿。
这么想著的邵彦牧却没看到那琴儿姑娘因被心上人扶著,早已羞红了脸,细声细气地道:“没、没事,多谢夜大哥相救。”
“谢什么啊,你没事就好!”邵彦牧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暧昧,反是松了手,找起那粘人的皇帝。
却见赵凛焕狼狈地站在一堆东倒西歪的桌子凳子中,还满脸的委屈,不禁走到他身边,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了,没躲开吗?”焕的武功不弱啊,况且人家撞过来的时候,他不是最早看见的吗?
赵凛焕一把抓住邵彦牧的双手,不太高兴地瞪著他,嘴里还控诉著:“彦你怎么能这样?人家、人家扑过来想把你推开,可你竟然…………”彦他竟然一点都不顾他,还跑过去救别人,还是个本就对他有意思的女人,不但害他“英雄救英雄”的事没做成,自己都还被搞了个灰头土脸!
一下醋意翻腾,翘著双唇,万分委屈幽怨地望著邵彦牧。
“……哈!原来你是吃醋啊!”邵彦牧哈哈大笑,虽然焕他没把话说完,可他自是晓得他的意思,心里本来也是有点点的歉意,可见到赵凛焕这样一幅委屈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彦…你、你……”赵凛焕气愤不已,可对著彦他是说也舍不得说,更别提打骂了,只得由著他。
那边余婶已经质问起了那推车小贩:“哎~我说你这小兄弟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把东西推进我的铺子里了,看把这弄的!”
“对不起,对不起!”那精瘦的小贩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连连对余婶鞠躬道歉,“大婶儿,我也不知道大马路上好好的,居然会凸起块石头……”边说著,小贩还走到路上,把那奇怪的大石头指给众人看。“……看,就是这东西。这不,我一个不小心就给绊上了,车子也没拉稳,这才撞进大婶的铺子的。”
小贩这一解释,众人一想,也不好太怪罪他了,只是那余婶面色明显不太好看。小贩也机灵,知道这赔总是要赔点的,于是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总算凑了点银钱,万分心疼地看了一眼,这才边走近那余婶,边道:“大婶儿,你看,我这些钱……”
话没说完,异变突起!
嗖!嗖!尖锐的破空声急急响起!!
“焕──!”邵彦牧一声大喊,一手搂著赵凛焕跌倒下去的身体,另一手握拳直直地向那小贩砸去。周围也同时窜出三个黑衣人齐齐抽剑向小贩袭去。
原来那小贩在经过赵凛焕两人身边时,居然变戏法似的取出一驽弓,朝著赵凛焕就连射两箭!
邵彦牧最先感觉异常,可那如此近距离的两箭让他根本没时间出手阻拦,不待多想就倾身覆住赵凛焕,哪想赵凛焕只是稍稍一愣就立马旋身,快速地调换了两人位置,追风而至的两箭生生扎入他的后背!
那小贩一击得手就想迅速离去,却被而后赶来的护卫们封住了逃离的去路。才与护卫过了几招,小贩就知道自己无望逃出,也不多话,当下吞毒自尽。
这一番波折却是在极快的时间内完成,待周围百姓反应过来,自是被骇的惊叫连连。
肩上一抽一抽的疼痛让赵凛焕脸色都变了,龇牙咧嘴的,冷汗直流,可他心里却是觉得高兴的。自己这么趴在彦的腿上,看著他颤抖著身体却紧紧地抓著自己的手,脸色白的似乎比他这个受伤的人都还要惨。知道彦这是在担心他,不由地心里暖了暖,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焕!你、你没事吧?”肩上那两滩触目惊心的黑血看得邵彦牧揪心不已,那些个贼子怎地如此歹毒,下这等卑鄙的手段!
“痛……我好痛,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