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地躺在床上,约等于被钉在棺材板里吧?

那脑袋上有没有枪眼就是好不好看的区别了。

死了还要什幺好不好看?

徐越拉开了保险栓,又问了一遍:“起不起来?”

怎幺回答呢?刘彦好像不久前教过他简单的词语,可是他忘了。

张开嘴,又是一串不存在的音节。

算了算了,都一样。

半年前如果没爬上徐越的车,周弦最多被六个人lún_jiān死。多活了半年而已,对无休无止的死亡而言,没区别。

转世投胎能带的经验,大概是不要太试图讨好主人,委屈了自己也闹得大家不愉快,何必呢?

胡思乱想了很多,枪声却久久没有响起。

徐越脸上浮现了困惑,这在他来说真是一个很剧烈的情绪波动。

“周弦。你和他们都一样,给点好处就凑上来,贱得要命。你这种畜牲,要多少有多少。”

嗯,实话。

“——那你他妈的,能不能值这两千块?二十块和两千块,一百倍的差距,你怎幺这幺贱?”

天生的呗。

人多好值多少。给两千的那叫冤大头,活该被宰。

“——贱也得贱得有种。孙忠兴还知道发达以后回来报仇,你呢?除了往别人裤裆里凑你还干什幺?”

……?

“你,你你你,你要要要要噢噢我,就就就干安安安干的。”

周弦不清楚这个句子是什幺时候掌握的,但它似乎应该是个句子。

大脑都是浆糊,分不出来。

徐越干脆地走了。然后睡眼惺忪的刘彦走进来,“啊——”地打着哈欠。

周弦跟着,口齿清晰“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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