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阴。

他收了酒,拿出个水囊将里头的茶水倾倒在墓前,他低声道:“和尚不喝酒,听说天界灵泉的水泡茶好,我就顺手取了一点......”

水“哗哗”的倒在地上,不消片刻便□□涸的土地吸收干净。

醉闲又凑近了一点墓碑,膝盖于墓碑不过半尺的距离,像是个人的喃喃自语:“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呜呜”的风声里,魔头静默了半晌,忽而扬起了头。风席卷着如夜的衣袍张扬的火舌与一头丝绸似的长发,他扬着下巴,他说:“既然你不希望我找到你,那么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我们后会,无期。”

说完,暗红的眼眸空了一瞬,下一刻他眨着眼睛,似乎是被大风吹迷了眼,“是我太执着与你,你看,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望着冰冷的碑,“我遇见了一个和尚。你看,你为佛......负了我,而他选的却是我。他待我很好,净离,我不爱你了。他说他......对我情有独钟。我喜欢他,我晓得。净离,我想我忘了你了。”

他不知道为何这些话会脱口而出,或许是面对一个死人的耀武扬威。你看,你不要我,而我也不爱你了。哈,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又或者,是告诉他,他活的很好,不必再担忧。那就更可笑了,他早已放下他,反而是他禁锢了自己十多万年。他又哪里来的心担忧。

醉闲不再看那孤坟一眼,他转过身觉得心口在疼。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血肉里被彻底的剥离。醉闲想那是一把刀吧,一把十多万年前狠狠刺进心头,与血肉筋脉已经长到一块儿去的刀。□□的时候来带着鲜血与血肉。不过,好在已经□□了,好在他剩下那么点地方。虽然可能比扎进出的时候还要疼一点点,但是一定比一直任由它和血肉经脉融为一体的好。

是不是,不知?

天地萧瑟,好像下一刻就会落下一场瓢泼大雨。可惜,魔界别说瓢泼的雨,便是细雨丝都少。天上的黑云并不是雨水,而是一次又一次火山喷发飘出来的灰尘、

可就是这样的景色。只要想到那个僧袍胜云雪的和尚时,他也笑了。微微起一点的唇角似乎都带上那人的零星温暖,只要想到都会觉得......暖和。

醉心回到房门口时天已经擦黑了、抬眼望去,果见房门打开,逝梦正坐在里头煮茶。

梦魔若有所感,回头望去,醉闲正好飘过门槛。

这只魅魔看似在往前走,可谁不晓得他只是围绕着那段十多年的岁月画了个圈。走了十万多年,他总算走了出来。虽然是为了另一个和尚,但也是一桩好事吧。

可惜,醉闲这里是好了伤开始结疤了,逝梦那头却是陷入了僵局。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莲,取“怜”意

第三十八章 莲,取“怜”意

醉闲施施然的取了一杯逝梦刚沏上的茶,抿了一口,反正也不管逝梦味道就咽了下去。

“怎么,又要住我这里,还不肯回去?这些天那只火鸡一面忙着抓叛徒一面忙着稳定魔界地脉,忙的满眼都是红血丝。啧啧,那样子,我说不准能看见第一个过劳死的火凤。”

逝梦嘴角一抽,恶声恶气道:“累死算数。还有,我在这里还不是为了照顾你,什么叫我还不回去。”

醉闲眉眼一挑,也不知道那个不会说话的老火鸡又说了什么了,竟将逝梦气成这样。要说,魔界三巨头,看着都不好相与,可事实上逝梦是个异类。他可是传说中万年难得真生气一次的那类魔。往常盘燎和醉闲说的不对做的不对,两句也就过去了。可这回看着真上火了。至于这锅只有套在盘燎的头上了,醉闲才不背。

他这事儿都快摆平的差不多,盘燎服个软,在逝梦面前认个错,再自己多累累自己干点活。逝梦心疼了,虽还有疙瘩,但顶多多忍让着醉闲一些,于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无碍。

醉闲打量了他两眼,将轮椅滑到与逝梦并排的位置,笑道:“天大的事,你在这里生闷气有用?你们之间我也插不上手,但盘燎这些年做的你看的比我多比我清楚。他一个天界神族,地位尊崇,便是天帝也要给他三分颜面。

凤凰一族远离六界纷争,血脉凋零,如今就他一只血脉最为纯正,修为最高,可他不想着当下血脉找了你这个不下蛋的。诶,你说,这些年你见过他对除你之外的那个男的女的多看一眼?做兄弟,我任性,这些年你们帮我的还少?做君王,魔界这些年不是靠我们两个就能有这样的局面的。忙死累活的是他,帮你报了父母血仇的也是他。”

醉闲顿了顿,轻笑一声:“情字不以恩义论。但逝梦,他待你情深意重。”

说完之后逝梦还没反应,他自己道先大笑起来,一口干了茶盏中碧绿的茶,“真是,我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肯定是跟你待久了,被你传染了,跟个老妈子似的啰啰嗦嗦婆婆妈妈。快走快走啊,别老是在我这儿呆着影响我。”

逝梦握着青瓷的茶盏,恍恍惚惚的坐了许久,然后突然唇角一颤,“他告诉我,当初他答应我父亲要照顾我。”

醉闲恍然大悟,逝梦这是自己将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他转身推着椅子就走,逝梦见了,“喂”了一声喊住他,“你去哪儿啊?”

醉闲将左手举过头顶晃了晃,未佩戴护腕的手上是一圈圈的佛珠,与雪白的穗子。在墨色的衣袖火红的绣纹之间十分突兀,却又异样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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