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陪伴让他很欢喜。尉檀渐渐成长,“神”的样子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过。

当尉檀从半大少年长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青年,走入社会开始真正的生活的时候,“神”告诉他:“再过不久,你会遇到一个叫‘苏晋江’的人。他是你命中注定的爱人,从你们相逢之后,他就会一直陪伴着你。”

“那你呢?”尉檀担心地问,“你还会继续陪着我吗?”

“当然。我不会离开你。”“神”微笑着,“事实上,‘苏晋江’也是我,你可以把他看做【过去的我】。”

“过去的你?”

“是的。有一天,你还会再遇到一个【现在的我】。至于正在和你说话的这个我,是【未来的我】。”

这些话确切的含义,尉檀又过了一段时间才完全理解:他的整个世界,都是“神”在文里创造出来的,“神”就是文的作者。尉檀是每篇文的主角,如果尉檀死了,那么整个世界就会终结。

“神”所谓的【过去的自己】,是指作者以他自己为原型创造出来的一个角色。这个角色带着作者本人的影子,也带着一些自嘲式的恶搞,在每篇文里都有不同的名字:有的文里叫苏晋江,有的文里叫苏斯勒,有的文里叫独孤苏,不一而足。

【现在的自己】,是穿越之后那个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作者。

【未来的自己】,是每一篇文结局时的主角。作者在写一篇文时,结局是一早就想好了的,中间的过程只是在不断向这个早已注定的结局靠拢。

但结局并不是绝对不会被改变的。很多时候,中间的过程有可能会逐渐发生偏差,结果无法抵达原定结局,那么就会出现一个新的结局。所以,所谓的【未来的自己】只是一个半实半虚的影子,因为他的存在并不是完全确定的。

“神”说:“有一件事,即使现在的你暂时还无法理解,也请务必牢记在心。我今天告诉你的这些话,你决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以后将会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的那个【现在的我】。”

“为什么?”尉檀不明白,“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不都是你吗?”

“神”解释道:“我说过,因为【未来的我】是不确定的,如果【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过早知道了未来将会发生的事,那么‘未来’就会崩溃。”

第92章

这些回忆, 尉檀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他所说的只有第一句话而已。

“我能发言吗?”苏布起举了举手, “你说, 你遇到了一个神,这个神告诉你, 你将会遇到命中注定的爱人。——可是这跟你最开始提的那个貌似很深奥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噢,并没有什么关系。”尉檀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以那样的方式开场比较深沉。好了, 我的秘密说完了。”他自顾自回到了原先的坐处。

一群人囧得齐齐后仰。什么时候尉檀的画风也变得这么清奇了?

“不行不行, 这不能算。”苏布起指着常崇说,“刚才那边那个瘦高个儿不是说了吗, 此地有地灵。如果尉檀说的是真心话,地灵会给出‘征兆’。我觉得这个话很有道理。然而现在并没有什么‘征兆’出现,所以尉檀说的不是他真正的秘密。”

“是吗。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征兆’?”尉檀回答苏布起, 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了苏晋江。

苏晋江没有说话。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像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都是同一个人吗?”

尉檀提出的这个问题, 在苏晋江脑中勾起了纷乱的回忆。起初模模糊糊,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有些画家喜欢在自己的画作之中隐藏下独一无二的密码, 作为一种特别的“签名”。

同样的,有些作者也喜欢在自己的文里早早隐藏好结局。

苏晋就是这么一个作者。

何许经常自问, 为什么自己会对苏晋动杀机。

如果只看表面,那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是一时失手造成的意外。

苏晋站在天台一角,整理花房的塑料布。地面落了些薄薄的雨雪, 又湿又滑。

然后,他们之间起了一点争执。

说是争执,其实根本微不足道。何许都记不清引发他们争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似乎是关于公司的什么事务。他只记得,自己突然间脑子一热,就仿佛那一瞬间有恶魔经过。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自作主张伸了出去。

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晋先前站立的地方已经空了,只有一盆开满碎红苞蕾的长寿花在轻轻摇摆。

事情的过程,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即使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亲眼目击了一切,何许也可以坚持说,这纯粹是一个意外。

然而,假如真的只是这样而已,那么当何许发现苏晋并没有死,而是穿进了文里的世界时,他应该欣喜若狂地想办法拯救苏晋才对。

就是在何许下决心追杀苏晋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从小到大对苏晋怀有的那种情绪究竟是什么。

是的,那是嫉妒。

虽然这份嫉妒一直掩饰得很好,好到连何许自己都没有觉察。

当苏晋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的时候,这颗种子就在何许心底埋下了。但人具有一种非常奇妙的特性:嫉妒通常只会产生于等级相近的双方之间,如果双方的差距判若云泥,它反而会被稀释到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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