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浓浓的厌恶给驱散而去,他的嘴角抽搐了下,说道:“滚开,我根本不认识你。”他不会被一头陌生的野兽给压在身下。

生化兽第二次听见主人这句话,他愣了愣。浸出的冷汗差点浇灭满身的热火。他瞳孔微颤,动作停在主人说完最后一个字的那瞬间。

过了很久,他才哑着嗓音说道:“主、人人,你、你是在骗……我的吗?”少年看着明予河冰冷的双眸,那种毫无感情、富有厌恶感的眼神是无法伪装出来的。明明没多久前,主人还跟自己好好的……

“主人?”少年的脸与明予河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垂落的栗发短发扫过年轻人的脸颊,少年看向放在角落里的书,“你还、记记得……我、我最喜欢看什么书吗?”

“我怎么知道。”

生化兽强忍着身体的难受。意念控制的精神触手为他拿来被冷落的书,他拿着书,在主人面前晃晃说道:“就…是这本,你给我、我买的,你、你还记得吗?”

“‘银河帝国编年史’?”黑发年轻人眉心一皱,“不记得,完全没发生过。放开我,帮我穿好裤子。”

慌乱的少年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更不知道这是人鱼造成的。他翻动着书页,颤声不停道:“主主主人……你、你看…这是你你你给我、我念的……这这是、我自己看的嗷呜、嗷。”

明予河的目光停留印在书面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的年代看似很久远,鲜明的彩色被岁月产生的痕迹晕染成黑白。星际时代,这种纸质照片很少见,除非是有特使纪念意义,才会用复古式照相机拍照片。

明予河的太阳穴隐隐作疼,他叫生化兽把这本书给他看看。照片里的人看得不太清楚,只能看到点模糊的五官轮廓,但他金色的眼睛却意外地没被磨成黑白,和他后面的星光一样。

明予河白皙的指尖细细摩挲过他的脸,一点一点勾画出他穿的深黑色军装。黑发年轻人揉揉头,像是有什么……尖锥砸着他的额角,无数混乱的刺眼白光在眼前闪烁。他忍着疼,声音沙哑,“你,你先放开我,我头疼……”

不安的少年第一次见到主人那么样,他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细软的黑发被汗水浸湿,曲线完美的颈脖蒙上层细细的汗水,水汇聚在深深的锁骨窝处。

生化兽慌乱地松开精神带。

“呼…”明予河喘着粗气,手紧紧攥着有照片的那页纸,他半撑着眼皮,哑声道:“我头疼,帮我揉揉。”照片青年干净清澈的金色眼睛,在他眼里像无法触及的太阳……像再也不会碰到的东西。“主、主人。”栗发少年吓坏了,他以为主人被自己弄伤了,顿时重重搂着主人,边晃明予河的肩膀边说:“主主主人?你、你怎么了?”

“疼,头疼。”

生化兽发觉明予河一直在看那张照片,他扯开照片,丢在地面,“主人人别看了…,我、我帮你揉揉…头头疼?”生化兽的手劲很大,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的头骨给按碎。少年小心翼翼地摸摸主人的额头,又打旋着揉揉。结果明予河的太阳穴被他越按越红,甚至有点泛青。他一看,吓得赶忙控制力度,只敢屏着呼吸摸摸。明予河渐渐安静下来,他的头靠在生化兽的肩膀上,香甜的糖味混着少年的奶香。

“主主主人没事……就好。”生化兽支支吾吾地说道,他摆弄着自己的衣领,低头小声道:“主主人……可以帮、帮我了吧?”

主人的衣服被汗水染得接近透明,能清晰地看见白皙的背部,微微凸起的椎骨。以及颈后的那一小块被头发掩住的白嫩皮肤。少年肚子有点热,他想,主人哭起来会是怎么样的?

“主、主人?”生化兽晃晃明予河的肩膀。却发现对方无动于衷,身体的重量倾在少年身上。不好的预感让他眼皮一跳,他扶起主人,拍拍主人的脸。明予河长睫微颤,几滴汗水滚落,没有醒来。

身体的燥热霎时消散不见,生化兽不知所措,他拼命摇着主人,急得尾巴摇来摇去,“主人?你你头疼吗?头、头疼还疼吗?”

生化兽想叫贝拉过来,他跳下床。跑去门口前,他不经意瞥一眼被丢到地上的书。

照片里的青年淡淡笑着。

“都、都是你!”生化兽瞪着他,忍着不把爪子伸出来,撕碎照片的冲动,“他看了你、就头疼。”

————

“体温36.8摄氏度,是血糖偏低引发的昏迷。”医护机器人抽取完血样,淡淡扫过躺在病床上的人,屏幕闪烁出大大的问号:“可他为什么会头疼?”

栗发少年坐在一边,眼眶红红的,尾巴闷闷不乐地垂软在地面,他摇摇头,盯着光滑的地面说道:“我、我也不不知道。主主人他他…好像不记得我、我了。”

“…….”机器人站起身,歪歪光滑的铁皮脑袋,看向一边的贝拉,说道:“怎么回事?”

金发少女耸耸肩膀,盯着生化兽说道:“你先出去吧,回房间。”她根本不敢对这个护主为命的生化兽说出真相,她可不想两条人鱼和一头野兽斗成一锅。

“我、我的主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会的。”

贝拉目送到生化兽到门口,看见他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她才让门关上,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说道:“他失忆了,目前找不到恢复记忆的方法。生化兽说他看到这张照片.......”她拿起方才的那本书,丢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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