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出去。

木棚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和席慕容已经压抑不住的哭声。

“为什么?哥,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方式离开?其实直到现在,他早就已经明白是为了什么。然而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心痛。

亚诺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背,替他缓解着疼痛袭来时引起的痉挛。温热的手掌依旧熟悉,席慕容逐渐稳定了情绪,心痛的感觉也逐渐消散了去。

“都过去了,容容。”亚诺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席慕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哥,你最后,是自杀,对吗?”

亚诺闻言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席慕容,忽然低头吻住了他。

几乎是同时,席慕容也紧紧地环住了亚诺。他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心中始终有着一份担忧和不确定,因为他们彼此渴望却又彼此疏离着,已经太久太久。他们需要真切地感觉到彼此,来抚慰心中长久以来的伤壑。

唇与舌激烈的摩擦、纠缠,彼此的呼吸碰撞、交融。他们的身体终于变得炽热,他们的心,终于感觉到了安宁。手掌下彼此的温度神奇地平息了两个人心中的痛和苦,逐渐地,让两人平静了下来。

席慕容将头靠在亚诺的肩头,踟蹰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轻声道:“哥,我曾经做了一个梦。”

亚诺亲了亲他的头发,哑声道:“我知道,你就是因为想起了这个,所以心又痛了吗?”

席慕容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忍不住红了眼眶:“所以……那是真的?”

亚诺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给了席慕容答案。

席磊苍白的脸淹没在一片血红中的样子猛然间变得清晰,席慕容的心一滞,汹涌的悲伤瞬间将刚刚得来的平静淹没。他忍不住抓紧了亚诺的手,不可置信地问他。

“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又为什么,要以那样的方式离开?

亚诺仍旧没有回答,只是突然紧紧地将席慕容抱进怀里,将头埋在了他的颈间。

席慕容怔住了,因为一滴滴滚烫的液体,正滴落在他的颈间。

那是曾经的亚诺,席磊的泪。

“我曾经,一遍遍地梦到你回来。梦到你小时候,梦到你看着我时那疏离的眼,梦到你,浑身血的躺在我怀里,渐渐地变冷。我不想睡觉,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你那时的样子。”

“索性那时的席家,已经支离破碎。”亚诺苦笑了一声,“父亲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打击,我不能让他再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更不能让席家的家业自此倒下,所以我不能在那时,跟着你一起离开。”

“我无法忍受和任何女人结婚,我用父亲的精子做了试管婴儿,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把席家慢慢交给了他。可是,这二十年来,我依旧想你,越来越想,发疯一般的想!我坚持不下去了,容容,我再也不想,那么孤独地活着了!”

听着亚诺嘶吼出来的话,席慕容禁不住心疼地抱紧了他,他没有想到席磊对他,竟然已经用情至此!

他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他已经投入、隐忍的够多,可是和席磊比起来,他的,根本不算什么。

他能够体会到亚诺在说到这段过去时,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而这种痛,却是因他而起。

所以席磊选择了死亡,来逃脱这种痛,一如曾经的他。

“太傻了,真是太傻了。”席慕容看着他因为泪水而显得晶莹的碧色的眼,虔诚地吻上他的唇,为了他们再无法回去的曾经,更为了他们美好的现在和即将到来的未来。

这是曾经的他欠曾经的亚诺的。

等到他们二人再回到宴席的时候,部落里的人们已经基本上散去了。这一顿饭已经把部落里的存粮用了个干净,他们还需要再补充一些才行。

令席慕容感到惊讶的是,罗塔竟然也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兽皮裹成的小襁褓。不过这里是没有坐月子一说的,孩子生下来了,就又要开始劳作了。

看着一个高壮又勇猛的男人娇羞地抱着襁褓的样子,说真的,席慕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画风。

看到他和亚诺出来,罗凯和罗塔同时迎了上来,罗凯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眼阿不落,眼睛里面满是担忧。

席慕容的心有些暖,他拉着亚诺的手冲他们笑了笑:“我没事的,老毛病了,过去了就没事了。”

但几人眼中的担忧却仍是没有褪去,阿不落走上前,看着席慕容和亚诺严肃地道:“慕容,你这个,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席慕容有些惊讶,不知道阿不落为什么这样问,更被他严肃的面容搞得有些紧张。他抬头“从小就有的吧?我记事起就有了。”

不得已,席慕容还是说了谎。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文风要向琼瑶阿姨靠拢

对了,前文生孩子的那些全是作者因为剧情需要胡扯出来的,应该没有人是考据党吧?(当然,后文如果出来类似的,也是一样的_○)

第40章 第 40 章

不过阿不落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虚,此时的他正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众人被他那凝重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着他先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阿不落才抬眼看向席慕容:“我记得你这种病,我们部落里也是有过的,但记忆太遥远,我有些记不清了。等到了飞羽族,你和我一起去找巫,让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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