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如果他在那里多待几天,给白川这么大一个台阶下,白川不可能不去找他吧?

谁知等来等去,等得连下一张专辑的作曲都写完了一半,白小川愣是连人影都不见半个。

秦皓发现自己有一点焦躁。

这个认知让他没办法很好地消化,毕竟,他从前虽然经常焦躁,但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素来都是别人上赶着巴结他,哪怕遇到几个公认高冷的,只要他勾勾手指给点暗示,没有不乖乖摇着尾巴自己过来的。

白川这一年来给他添了那么多的堵、给他拆了那么多的台,他计较过吗?没有!他在演艺圈为难过白川吗?没有!都大度到这个份上了,这人居然还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这就让秦皓很不解了。

一开始,他甚至没有想过两人能真的连续冷战一年。

这时间跨度长到了,他对于这段关系究竟算不算冷战,也开始感到动摇了。

莫非白小川是真的打算跟他绝交了?

从小学开始的这段孽缘,丫居然说放就放了?

想到这里,秦皓的感觉十分矛盾。有时候他会暴跳如雷,觉得这么不识抬举的东西,以后永远滚出他的视野最好;有时候又忍不住开始想,特么服个软能死么?他白小川从来不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么?

一件事想得时间太长了,人就难免会钻进死胡同。

有那么一两次,秦皓甚至想到,要是白小川能把那张臭脸收起来,自己以后可以对他好一点,不在生气的时候迁怒他、也不三更半夜把他从被窝里拖起来支使了。

于是,离开小镇的那一天,秦老板做出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妥协,全身变装之后亲自到陶瓷厂去找了一趟白小川。

结果很明显,秦老板感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白川最近的日子倒是很舒坦。

确认秦皓已经不再住在那幢别墅之后,他就跟解除了安全警报似的,每天都过得兴高采烈。

如今制陶的那套流程,他已是倒背如流,每天从早做到晚,忙得不亦乐乎。这副热衷的样子如果被李默看到,可能会大吃一惊,自家室友几天不见,举手投足已经完全是道地的制陶师风范了。

刘师傅遵照姚厂长的话,从半个月前起,就不再点评白川的作品了。在他看来,白川的手艺确实没有长足的进步,但厂长说了:“秘密指示,不许再埋汰他!”刘师傅乐得省事,全然照办。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又过了半个多月,在外求学的游子们渐渐都放假回到了家乡,而白川离开的日子也终于要到了。

体验生活结束的前一天,陶瓷厂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工友把白川叫出去的时候,看着面前两鬓微白一派知识分子气质的中年男子,白川怔了怔。

“您好,请问您是……?”

“文永安。”男子伸出手,“初次见面,白川。”

文导演!

白川激动地瞪大了眼睛,连忙伸出手要和导演交握,伸到一半发现右手上还沾着一小块泥巴,又不好意思地往回缩去。

文导却是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了白川的手,眯着眼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嗯,这双手有点儿意思了。”

白川任凭导演打量,心里微微忐忑:“文导演,您怎么亲自到这里来了?”

文永安导演放开他的手,半是玩笑半是严肃地说道:“我来验收你的学习成果啊。”

居然是考试。身为被动型前学霸,白川一下子又紧张又期待起来。

文导的考核内容很简单,给他一块泥,随便做一件什么出来就可以。

参与的评审也不多,围观人员一概遣散,连千方百计想要上来套近乎的姚厂长也被他毫不留情地关在门外,只留下了刘师傅一人在里。

找了两张小圆凳和刘师傅分别坐好,文导对白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开始吧。”

“文导演,您真的什么要求都没有吗?”

文导笑了笑,“让我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这就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白川深深吸了一口气。

听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他却一下子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文导演选他出演《陶心匠气》主角的时候,只是通过公司发来了剧本,在陈总监和小景总首肯后,又安排助理来完成了签约。从头到尾,他没有亲自来见过白川,更勿论是试镜了,这也就是一开始陈总监和白川都以为小景总在其中穿针引线的缘故。

一直到现在,所有人都还不明白文永安导演选择白川的理由,包括白川自己。

今天表现得不好,文导演会失望吗?他会不会就在这里拂袖而去,直接将自己的角色换掉?

白川心中惴惴,双手却更加沉稳起来,他本来就是那种越有压力,越能迎难而上的人。

挑选的矿土被拿到工作台上的时候,文导觉得室内的空气一下子变了。

那并不是一种生理上的感觉,当然了,他仍然呼吸得很顺畅,只是从心理上来说,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凝重感将他完全裹挟到了其中。

他看到白小川认真地把手覆盖到泥土上,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洒在他身上,那双专心致志的眼睛,竟让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有了一种虔诚的模样。

文导的手在身侧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

白川做得很慢,慢而细致。他并没有遭遇到什么麻烦,事实上,今天的整个拉坯过程都可以用顺利来形容,白川的手在转盘上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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