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韶闻言狼狈不堪,闷闷地说:“我说不过你。”
“黎韶,本君也梦见你了,梦见你与穆少岳一起,本君凄凄惨惨过了一辈子。”花雁随握紧黎韶的手,慢慢抚摩,嘴角上翘,睫毛却微微下覆,眸光闪烁,声音到最后都暗哑了。
片刻沉默。
黎韶慢慢软了下来:“胡说。”
花雁随微一偏头,不说话,只紧紧抓住他的手,拿一双眸光闪烁的眼睛看他,一寸一寸地将他往自己身边拉。
啪的亲了一口。
黎韶被亲得十分纠结,踯躅一下,一跺脚,瞬间出手揽住花雁随光裸|的肩膀,拥入怀中,火热的掌心摩过冰凉的肩上弧线:“大男人凄凄惨惨个什么劲啊,过分的是谁啊!”
花雁随任他越抱越紧,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软软的,冰冰的。
黎韶别扭地别开脸,皱了皱鼻翼,而后抚了一抚花雁随的额发,捋了一捋,质疑地翻着,十分仔细,几乎是一缕一缕地拨开:“头发挺黑的啊,不是说长白发了吗?”
花雁随笑:“那都是谣言,哪里有白发,本君好得很。”
越听他说没事,黎韶越皱眉,想质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末捏着花雁随的肩膀,纠结了半天,最末了闷声闷气地说:“我当初要是不信什么宝气,要是不回百司,你要死要活我才不愿意管!你们花家是豆腐做的,连一根白头发都不能长!我们黎家都是铁骨头,所以注定要被你折磨到凿骨捣髓!”
花雁随鼻尖一酸。
又气愤又伤感,黎韶道:“我好好的练天罡九气,你好好的经营花府,各不相干,多好。我为什么要眼巴巴地跑回来,你什么事都没有!”
“非要本君有什么你才回来吗?”
花雁随视线模糊,侧头亲了一下黎韶的嘴唇,再啄一下,轻轻地舔了一舔,舌尖耐心地一遍遍扫过黎韶紧封的唇。终于黎韶张开口,卷住花雁随的舌尖,骤然炽热地吮吸开来。
转过几个巷,公孙老头跳脚:“薛老头,明明那臭小子就没病!”
“老夫没说过他有病。”
“……”
“人家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犯的着搀和?”
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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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花雁随百般不顺眼,但终于可一诊花雁随的脉,公孙老头还是很认真的,捻着胡须摇着头嘟囔:“薛老头真贼,关键时候人就闪了,瞎话我一人能说得来啊?!”
黎韶没听清:“您说什么?”
公孙老头正色:“咳,依老夫所见,当下是没有病,但保不齐以后……咳,是吧?因为吧,花君的脉象忽弱忽强,本就是异象。”
黎韶抓起花雁随的手往耳里一听。
花雁随弱弱地说:“本君绝对没有运功控制脉搏的本事!”只会按部就班地练习心法,却并不会用。唯一熟能生巧的,就是口对口的运功吸纳法,也是在黎韶的谆谆教导和巨大诱惑下学会的。
黎韶问:“神医,那他的白发……”
“遗传!”
“那会不会连短命也遗传了?”黎韶问得直接认真,把花雁随听得很是不自在。
神医答:“会。”
黎韶差点气晕过去:“那你给开个方子啊,刚才还说没病是你,现在说短命会遗传也是你……你总得有个法子嘛!”
神医白了他一眼:“他都没事人一样,你操什么心?皇帝不急太监急!难怪被人拿住!”
“我没急。”
“薛老头说过,就他诊断花家一家三代不下五人的经验,花家人的体质就弱于常人,而且又精于算计费神费力费脑子——心眼多的人,那都是,咳,长不了的。”
黎韶恨铁不成钢:“看吧,吃亏是福,你把自己算计完了。”
真客气,没说奸诈两字。
“少侠莫急。薛老头这几十年也不是白混的,有他的悉心照料,且花君一直在练习幽冥心法,体质比寻常人都好。喏,你听他脉搏,正常时候跳得就很有劲。咳,只是听说近些日子,为情所困,听听说功也不练了,咳,所以体质急剧下降。”
黎韶扭头怒斥:“为什么不练功,该练就得练!”
一屋子人都被他呵斥得静默了。
“神医,你继续说,以后我会督促他练功的,一天要练多少时辰有用?”黎韶握了握手腕,恨不能撸起袖子立刻鞭策的模样。
“听薛老头说,这幽冥心法,咳,在天亮时要练半个时辰,天黑练半个时辰,晚上,咳,练半个时辰。”
“晚上是什么时辰,子时?亥时?”
“咳,薛老头说了反正你一天守着他练就是了,晚上就是夜深人静。咳,练功又不是打更,要那么准时干什么!”
黎韶虚心听取,见公孙老头不停咳嗽,关切地问:“您感冒了?”
公孙老头直翻白眼。
黎韶每天一大清早就掀花雁随的头发,看见白发就拔,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丝一丝的翻阅下,每天都能找到新的。虽然花雁随一直强调自己是少年白,但黎韶很纠结:“以前怎么不见你白?”
花雁随幽怨地说:“你对本君几时关注过?”
因了公孙老头的话,黎韶把天罡九气也放下了,一心琢磨幽冥心法。他悟性高,一点就通,逼着花雁随黑天白夜的练心法,甚至不让他去勤俭楼打理生意了。
花雁随却是个对武功极度愚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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