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感谢避,孕,套。”对着李艾云深情的,虔诚的,感性的表达,杨珊一言给粉碎了,末了还补充:“动感超薄的。”
“……”囧。哑然。垂首,见杨珊湿透的衣角,忙问:“冷不冷?”把自己从尴尬中拉回来。
“不。”
“还是回家换件衣服吧。”
“想游泳吗?”杨珊看着满地张牙舞爪的水和源源不绝的喷泉,问道。
“啊?”李艾云唇瓣微张,满脸惊讶。
“还打电话吗?”杨珊提醒。
“哦,对,我现在去。”
“姓杨的师傅靠不住。”杨珊在她身后说道:“换别的师傅。”
“噗嗤……”李艾云旋身,回头看着杨珊,笑说:“你呀,自己不行还要牵连别人。”
一前一后走出后厨,小兰凑上来询问,见两人都不予回答,一个只是笑,一个一脸倨傲,又见杨珊的湿衣摆妥贴着腰际,在白色的棉料上衬出肉色来,一时也猜不准修没修好,干脆自己跑进后厨验收。小兰但想,要么修好了,要么没修好,只这两种情况。当她看见突突往外喷水的水管和满地扩散的水流,竟是她意料之外的第三种情况:修坏了。瞬间呆滞。眉间揪成纵横的壕沟,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回到吧台,李艾云正挂了座机,瞅见愁眉苦脸的小兰,不由好笑。
“云姐,那冰块是来搞破坏的吧?”小兰瞥了眼端坐吧台前的杨珊,附在李艾云耳边发问,声音却刻意保持能让杨珊听到的音量,似在嗔怪,表达不满。
“我也这么觉得。”李艾云看了看小兰,又看着杨珊,眼睛笑成一轮新月。拿起杨珊的外衣,为她披上,说:“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
“我不曾修理过水喉。”杨珊摇摇头,淡淡解释,对小兰的不满丝毫不以为意。
“亏你之前还敢自信满满地博人信任,谁给你的勇气?”小兰见冰块应话,胆儿也肥了些。这段时间接触杨珊,知她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只是惜字如金罢。
“自信是我的事,信任是你的事。”杨珊淡然自若。
“让雷劈死我吧,我就是信中国足球也不该信你呀。我千错万错啊,让你捣鼓了一厨房的水,还要我来收拾残局。”小兰捶胸顿足,作痛心疾首状。
“别捶了,快没了。”杨珊难得开个玩笑。对李艾云身边的人都愿意接近,小兰也好,曹碧芬也罢,除了程立。或是出于情敌的立场,或是着实讨厌程立的为人。总之,气场不合。
“喂,睁大你那忧郁的眼睛好好瞧清楚了,我是很有料的。”小兰悄悄挺起胸反驳。
“噗嗤……”李艾云见小兰一副投身壮义的样子,只觉好笑。
“云姐,你以后别要相信她,破坏狂,才不信她修过什么。”
“我修理过人。”杨珊慢悠悠说道。
“……”小兰噎住,看这冰块平日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要论口舌之争,便是自己滔滔不绝也敌不过她三言两语。
“好啦,去给客人添水。”李艾云帮小兰解围。对于杨珊在言辞上捉弄人的本领,她可是资深受害者。等小兰颠颠端着水壶出去了,李艾云方问:“你真修理过人?”
“谈不上,敬了他两杯酒而已。”
“敬?”李艾云狐疑,既是敬,何来修理的说法。
“嗯……是泼。”杨珊思忖片刻,调整动词。
“为什么?”
“他花大价钱要我陪酒。”
“客人吗?”
“算是朋友的朋尤说幕埃杨珊断然不会见,当时若非因着他是李艾云的男朋友,又怎能请动杨珊这座冰山。
“你还有别的朋友?”李艾云自认识杨珊以来,可不曾见过她有朋友。
“没有,就你。”
“我?我的朋友?谁啊?”李艾云震惊,自己就曹碧芬一个朋友,难不成是何凡?可何凡和杨珊并不认识啊。
“你……男朋友。”杨珊淡淡答话。
“……”李艾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却并不怀疑杨珊说的话。想起程立曾说在酒吧看见杨珊跳钢管,想起程立出言诋毁杨珊,想起程立对杨珊厌恶的态度,心下已了然。“杨珊,等过完春节,我会和程立结束。”
女人要移情别恋了,比男人还狠心决绝。男人还想着两处周,旋,女人则不。听到杨珊说“男朋友”三字,心里不爽的几乎想瞬间抹去程立的存在。
“无碍。”
“你不介意?”
“不。”杨珊把外衣套上,方才幽幽说:“我很介意。”
八
被李艾云拉回家换衣服,恰好碰上房东腆着大肚腩挨家挨户收房租,见两个穿短裙的美女进了302,谢顶的脑门下,一对三角眼瞬间闪过一道猥琐的精光。杨珊也不关门,备好钱等着房东过来。
“杨小姐吗?”房东站在门关,随意打量了一下房间,朝着李艾云和杨珊问。他不确定哪个是杨小姐,以往都是房东太太收租。
“嗯。”杨珊应,走到房东面前,问:“多少?”
“房租1200,水电是108。”把水电单据递给杨珊。杨珊颀长的身高再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靴,直挺的,韧如竹的身量,立时显得房东短小矮胖。不靠近杨珊还不觉得差距大,等杨珊定在他眼前,他顿觉有些压抑,不得不仰视杨珊。
“点点。”杨珊把钱递给房东,提醒道。
“不用点了,还能信不过你嘛。”房东嘴角一咧,露出一排参差不齐,凹凸不平的黄牙,说得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