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高歌,唱“爱拼才会赢”唱到泪流满面。

最后,沈靖四肢大张地躺在冰凉的地上,任黑夜如怪物般淹没自己。

☆、三傅子期

沈靖感觉自己躺在黑暗中。

周围好黑啊,没有半点光亮,没有半点希望。

天空不是有月亮有星子吗?为什么都被乌云遮住了,舍不得抛洒下一点点光辉来照亮他这个迷途的人?

好绝望啊……

处在黑夜的中心,沈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突然,黑暗摇动起来,沈靖慌张地睁开眼,看到前方快要融化掉一般的圆形光晕。身体好像踩在雪上,一步步深陷。

沈靖努力收拢自己醉去的意识,发现不是自己在走路,而是趴在一个人背上。

背并不宽厚,甚至有些单薄,却特别温暖。他背着自己一步一步慢慢下楼,手电筒的光打在楼梯间的墙上,昏黄得让人感动。

沈靖稍微挣扎了下,示意自己醒来,轻声道:“小傅——放我下来吧。”

傅子期见沈靖醒了,慢慢把他放下。

沈靖头晕得很,扶着墙才能站稳:“……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这一百六十斤,背着摔了把你、把你压坏了怎么办?”

傅子期从兜里掏出一盒润喉糖递给沈靖:“师兄你忘了,我力气大,能扛得动猪。”他声音温柔,说着还笑了笑,让人觉得特别亲切,容易被感动。

沈靖吃着糖懵了,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傅子期那张秀丽的脸,脑子因为醉酒很混沌,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傅学坏了,笑话我是猪——”想想又觉得不对,喃喃念,“你说的好像是真的,不、不是开玩笑……你真扛得动猪……”沈靖乱成浆糊的脑袋里模模糊糊回想起几年前的事情。

有一年名鼎年会,定在某个度假村体验农家年。忘了为什么当时傅子期也去了,观看杀年猪的时候,几个年轻小伙子起哄也要试试抬猪,结果一不小心让猪给跑了。

黑白相间二百多斤的大花猪冲着路上看热闹的人群撞过去,女同志们吓得花容失色,好多男同志都怕得嗷嗷叫。所有人都撒丫子狂奔,就傅子期一个人站在原地,像只愣头丹顶鹤。

沈靖当时连忙大喊着让傅子期闪开,一面冲上去赶那头猪。沈靖农村出身,不怕猪还能理解,没想到傅子期一个斯文得不行的城里人,看起来连蚂蚁都不敢踩的秀气模样,居然飞起一脚就把两百多斤的成猪踹土坎底下去了。

听得猪“嗷”一声惨叫,围观群众都看呆了。

过了会儿,胆子大的又凑过去看,肥猪躺在路坎下的院坝里,一动不动,估计是摔晕了。

在众人吵着谁去把猪抬上来的时候,傅子期又做出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他下到院坝里,直接把猪给扛上来了!

把还晕着的猪放在路中间,傅子期腼腆地冲众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把它踢晕过去了,不会影响口感吧?”

名鼎一众人下巴都掉光了,看着长得跟仙人一样的傅子期说着如此烟火气十足的话,不知道该怎么接。

最后,沈靖指挥人把猪抬走,闻到傅子期身上一股怪味,又带他去换衣服,才了结了这段骚乱。

不过傅子期“白面金刚”的名号算是在名鼎落下了,每当有男同志喊苦喊累的时候,年长点的女同胞就会嫌弃“人家小傅小胳膊小腿儿的猪都扛得动,再看看你们,白吃干饭没有二两力气,换个水都嫌重,还算男人吗”,说得男同志们无力反驳。

沈靖沉浸在回忆里,不自觉笑出声来。他的酒还没醒,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看着傅子期感觉他胖成了一个半:“小傅啊,你说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呢?……我想起来了,你肯定背得动我!但、但我还是自己走吧……还有半辈子呢,我得自己走。”沈靖叹着,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继续下楼梯。

“师兄小心!”傅子期赶紧扶着他,一手用手电给他照亮,一面低声道,“师兄要是愿意,下半辈子我都背着你。”

“小傅你说啥?咦……这墙怎么在转,好晕。”沈靖扶着额头,倚着墙歇了半晌,总算没那么晕了,又开始瞌睡起来。

“师兄,师兄?”傅子期叫了两声,沈靖迷迷糊糊应着,一面喊着“走,继续走”,跌跌撞撞又往下迈。

傅子期无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揽着沈靖,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保持平衡:“嗯,我们走吧师兄。”

沈靖醒过来,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脑袋仿佛熟透的西瓜开了瓤,一抽一抽地疼。按着脑袋吸着气坐起来,感觉房间有点眼熟,再多看两眼,就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熟门熟路地往卫生间处理了个人问题,沈靖走到厨房,看到傅子期在做早饭。

“师兄早,头疼吗?先喝点豆浆,一会吃饭吧。”傅子期看到沈靖起了,一面跟他说话一面手上不停地切着腌制的小菜。

沈靖由于宿醉脑袋还在糊,看着傅子期熟练利落的模样,问出个不该问的问题:“小傅这么贤惠,你媳妇儿怎么舍得跟你离婚呢?”

傅子期楞了一下,绪,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却带上了淡淡的落寞:“我喜欢一个人很久了,那个人不是阿菲。”

沈靖被这信息量吓得头都不疼了。

以沈靖这个年纪,又混迹商场多年,听过、见过的这种事多得很,其实一点不觉得奇怪。只是傅子期在他眼里一直是个斯斯文文的乖孩子,纯情得都很难想象他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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