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张佳乐不惧反笑,眼看阵法五狐合一,密不透风地向他扑来,竟然一跃而起强行破阵。无视被利爪扫破肩头的伤痛,他脚踏在机关狐背上鹞子般旋身冲出,随即啪啪两声与趁乱攻来的肖时钦在空中对了两掌,向后跃起的身姿优美,犹如铃兰倒挂。

他对这一跃似乎心中早有成算,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摸出一瓶不知什么朝口中一吸,两根修长手指拈着空中飘来的一团燃烧着的纸花,一口雾气就朝着肖时钦面门喷去。

这火花被浓烈的酒雾一喷立刻烧成一片。肖时钦只觉得眼前一片火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热浪袭来,他心知不妙,立刻长袖一舞身形下坠,方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团烈焰。

而张佳乐已趁机脱开了身,趁着对方无法控制机关兽的瞬间拽住一只,雷霆万钧的一掌拍碎了头颅。

这一来一往,精彩纷呈,双方都使出了十成十的本事认真对敌,暗处观望的武林人,又有多少心生赞叹。

叶修在屋顶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得开怀。张佳乐几经大起大落,如今出手比几年前更多了几分周密沉着。不熟悉的人当然看不出来,他与他交手太多,对各种变化自然是一目了然。

正专心看戏,突然身边砖块一声脆响。叶修马上抬手一甩几颗瓜子暗器一般飞出,叮叮当当,全都撞碎在雪亮的剑刃上。

风吹云散,那一瞬间月色满堂,冷冰冰地照耀苍生。

“是你?”叶修难得变了变脸色。

对方也没有说话,抬手甩了个东西过来,叶修伸手接了借着月光一看,黑黝黝的一块令牌,上面端端正正地刻着一个篆体的楼字。

“原来小楼说的高手是你啊,这见识实在是不行。”

“少废话,你也就嘴皮子行。”

巨剑入鞘,宛如龙吟。

叶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对方。五年过去,孙哲平依旧是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挺拔模样,除了消瘦了些,体态形貌倒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如今一副军人装扮身披黑色甲胄,威武肃穆,哪有半分当年桀骜不羁的江湖儿女的影子。

“在小楼那混?”

“嗯,小侯爷军中当差。”

“哦,身手不行了吧,啥时候来切一场。”

孙哲平笑了笑。他看上去面冷,心热不热,也无人知道。笑起来的时候没了以前那一身肃杀之气,满脸不以为然,倒真的没有半分落魄。

“是退了点,不过半炷香切你,问题不大。”

他销声匿迹五年毫无音信,当年练武成痴一心争胜,满身江湖义气,如今投身戎马,必也有许多不为人道的艰辛苦楚。或是不甘心,或是不得已。

这些事轮不到叶修来问,他也从来不曾浪费心神在这上面操心。但他想了片刻却替人可惜起来,这么大的戏台子空荡荡的,又实在是太过心酸寂寞。

“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又落不到好。”他想了想,摸出一把瓜子朝孙哲平丢过去,下巴尖点点下面热火朝天的战场。

“你看看那是谁。”叶修说。

那些瓜子噼里啪啦地掉在屋顶的瓦片上,孙哲平根本没有伸手去接。他看了好一会,眼神有一些发愣,过了一会却又回转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他没死啊。”孙哲平说。

“没啊,活蹦乱跳。”

“咋穿这样。”

“跑霸气雄图去了呗,背叛师门,敢想敢干。”叶修笑了几声。“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江湖消息不打听?”

“不关心。”孙哲平漫不经心地说。“以为死了。”

最后四个字说得又短又急,仿佛后悔说出口,后悔被人听到。

“下去见见呗,够小肖喝一壶。”

孙哲平好一会没说话。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

张佳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刚才差点被肖时钦的机关罩中,强拼着内力把那兜头砸来的巨木击得粉碎,现在虎口发疼,微微渗出血来。肖时钦的机关兽已经折了三只,还有一只也几近支离破碎,他的荒火狐阵已经无法运转,可机关术千变万化,张佳乐几经周折,却依旧是近不了他的身。时不时还有嘉世的年轻弟子来骚扰他,虽然不足为虑,但这样消耗下去,终究也会是强弩之末。

他隐隐察觉,这十有八九是肖时钦的策略。

就这么短短一段路。他一边在心中默默丈量着距离,一边抬眼望着远处青衣的机关师。他也负了伤,要不是张佳乐自负磊落从不在暗器上涂毒,恐怕如今战斗早已结束。

来吧。

张佳乐笑起来。月光照着他的脸,沾满着黑灰血污和汗水,唯有眼中战意盎然,仿佛不染前尘,亘古不变。

他眨了眨被汗水染得发痛的眼睛,如疾风一般向前跃去,一手散花拼到了极致,只见无数暗器奇巧犹如一道金色的巨网一般铺散开来,火光雷鸣齐齐奏响,竟然把暗箭伤人的手法,使成了光明磊落的剑。

在这精心算计的火光之下,一切机关荡然无存。

“这不挺好的。”孙哲平说。他没有再看,转过脸看着叶修。

“啊?”

“不用了吧,我还有正事。”孙哲平又拧过头去看了一眼。“反正都没死,你帮我说一声,有空可以来京城找我喝酒。”

叶修愣了愣。

“嗯,西门那边就交给你了,熬不住了就哭喊,哥抽空来帮你。”

孙哲平嗤笑了一声,转身要走。

“孙哲平。”叶修突然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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