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挑眉,示意他说。

张新杰思考了一分钟,认真地说:“如果不危害神殿,我可以帮你。”

“成交!”叶修瞬间又跳回来,再次满面笑容地揽上张新杰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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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这个任务其实挺简单,就是因为涉及了你们神殿,才变得复杂了。”叶修坐在酒馆里,跟对面的张新杰说,“我的雇主是个小姑娘,喜欢上了一个没出息的少年,少年的哥哥不同意,兄弟俩吵了起来,哥哥把弟弟送进了神殿的苦修室,声称不悔改就不让出来。小姑娘想念恋人,托我们进去给带个话。”

“所以你昨天要探查的地方是苦修室?”

“没错。”

张新杰点点头,评价:“胡扯。”

“喂,你不能这么看不起小儿女的爱情故事啊,这可是把我们老板娘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死活都要接下来的任务啊!”

张新杰举起一只手,屈指数给他听:“第一,苦修室和忏悔室一样,完全对外开放,你要去给苦修室的人带话,光明正大走进去就行了,不存在‘不让随便见’一说,更用不着夜探这么冒险。第二,苦修全凭自愿,苦修室门上没锁,外面也没人守着,你说的少年要不愿意,他随时可以离开。第三,这么简单的事,你的雇主为什么不自己来,除非那个小姑娘是异端,进不了神殿。第四,苦修室这两天是空的,没有任何人在使用。”

叶修猛地一怔:“空的?”张新杰认真地数了一二三四,只有最后这句引起了他的反应。

张新杰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觉得不像是作假,本来笃定叶修是在满口胡柴,这时也不由疑惑起来。

叶修只惊疑了一刹就恢复了正常,解释道:“那个少年很听他哥哥话,不敢自己跑出来,也不敢见小姑娘,所以我说他没出息。雇主也交代了,不能让他哥哥知道,不能让他们兄弟关系更加紧张,那我只好悄悄夜探,尝试拿着信物去劝说那个少年了。”

“你说的少年叫什么?”

“流云。”

“没听过。信物给我看看。”

叶修随便从兜里掏出一件小东西,放在他手掌上。张新杰仔细看了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发卡,粉红色,缀着一朵水钻拼成的精致小花,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小姑娘的气息,没有任何可疑。

他沉吟道:“没有问题。”

叶修笑笑:“当然没有问题了。”

张新杰站了起来,说:“走。”

叶修一愣:“去哪?”

“去苦修室看看,如果真的没问题,就算帮你完成任务。”

“被神使阁下带着在神殿观光,感觉就是不一样。”叶修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

神殿戒备森严,不过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在看到张新杰的第一时间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没一个人上来盘问叶修的身份,叶修也很识趣,进了神殿就没和张新杰肩并肩,一直落在身后半步,活像个普通的跟班。

“不是观光,”张新杰对叶修的表现不置可否,顿了顿又说,“这条甬路两边的院子是骑士队驻扎的地方,他们负责把守神殿的正门,我们要去的苦修室是在祭司殿那边。”

叶修看来看去,突然指着远处一座高大突出的的殿堂问:“左边那个穹窿是什么地方,就这么老远都能看到的挺气派的那个?”

张新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答道:“那是祭司殿的正殿。”

叶修接着问:“我记得你就住在那边?”他昨天被拦下,就是在那座正殿附近。

张新杰也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闯进去的院子是祭司长隔壁,我太久没回来,房间一时收拾不出来,就借住在那里。”

叶修摸摸下巴,用一种典型的挑拨离间口吻叹道:“小牧师,看起来你在神殿混得也不怎么样啊,堂堂神使,在神殿都没有预备专用房间,还需要临时收拾?”

张新杰不动声色:“一个住处而已。”

叶修又问起另一个疑惑:“昨天那种情况,也没见祭司长阁下跳出来,听说他已经很久没在人前露面了?”

“不知道,我也很少留在神殿,确实很久没有见到王不留行阁下。”张新杰暗暗腹诽着“跳出来”这种用词,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一转身,带着叶修拐进了左边的小路,“走这边。”

叶修听话地跟上,嘴上却没停:“突然改变路线,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是在躲人?”

“感觉到了对面来人的法力波动,不想正面碰上多费口舌。裁决所的暗无天日裁决长阁下,我想你不会遗憾见不到他这一面?”

“额,完全不会。”暗无天日作为主职制裁的裁决长,在整个神之领域都出了名的严苛狠辣,有事没事都没人乐意看见他。

“我们现在走的就是祭司殿范围,苦修室在西北角,过了那里,就是最深处的教皇宫,你小心点别生事,除非你想见到教皇陛下……嗯,跳出来。”

叶修忍不住失笑,马上又端正了神色,说道:“神殿是十字圣位结构啊,南方是刚刚路过的骑士队,北方是教皇宫,西边是这里祭司殿,那东边的就是裁决所了吧?”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张新杰点头承认:“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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