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作为老师, 送给开山大弟子的拜师礼而已。”

“你这个老师当的。”拓真用烟杆指着他的鼻子, “别人家的老师都是送笔墨纸砚督促学生好好学习, 你再看看你自己送的什么玩意儿?鼓励他吃好喝好睡好玩好?”

被拓真这么一说,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零食和精巧木鸟,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

在集市上走走停停逛了一会儿,虚准备带着拓真去下一个地方。

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祭典上人群的密集程度。虚刚从某个摊位上抬起头,就被旁边的人给碰了一下,而那人也是被身后的人群推攘过来的。

“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的。”

虚笑着回过头接受了他道歉的一瞬间,就发现原本在自己站在手边的拓真已经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不知所踪了。

按理说他和拓真的身高都不低,要是平时走在人群中的话,基本上一回头就能找到。可是关键这次是在祭典上,很多人都戴着用各种鲜花装饰得很漂亮的高帽,有的帽子甚至还有一米高,这样一来,找人也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

虚找到拓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当时这家伙躺在花田边的树荫下睡得正香,身上还放着一个用白色地点梅编织的花环。

咦?难道是哪家的姑娘路过的时候扔这家伙身上的?

之前也被几名大胆的姑娘塞了不少花环的虚这么想着,半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拓真那张脸的确是挺讨人喜欢的。

据说在花神这天,小镇的姑娘们都会准备许多自己编织好的花环,成群结队地在街上逛街,只要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可以将这个花环送出去,如果那个人接过来戴在自己的头上,那就表示接受了姑娘的心意。可谓是个十分适合表白的日子呢……

不过随着文化一代又一代地传承,慕名前来参加花神节的人也越来越多,内外文化交汇、新旧文化交替,这个“喜欢”的含义也包含地越来越广。姑娘们编织的花环有送给亲朋好友的,也有送给意中人的。不过两种花环并不一样,送给亲朋好友的无论什么花种都是可以的,但如果是送给意中人的话,她们会用本地一种名为“西曲”的白色小花,花开六瓣,花蕊则是胭脂一样的红色。

说实话虚自己也收到了一两个由“西曲”编出来的花环呢,不过好在他还记得当初拓真跟他讲过这个风俗习惯,也没闹出什么大笑话来。

说起来拓真这个家伙倒是会躲清闲,到哪儿都能睡着呢……

虚无奈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将今天受到的花环都放在一边,单手撑在身后看着在风中摇曳着花枝的各色花种,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是挺悠闲舒适的。

“玩高兴了?”

“还好吧。”虚笑眼弯弯地低下头来看着拓真,“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拓真睁开眼,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跟他商量今天吃什么:“自然要跟你打声招呼的。”

“是嘛……”虚浑身放松地靠在树干上,仰头看着层层叠叠的树叶,突然想起当初年幼的时候,饿的不行的他眼馋着挂在树梢上的果子时,不经意间窥见的,从树叶缝隙中落下来的一小片衣角。

没想到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还会带着新的故事回来吗?”

“你已经不是只有听着故事才能入睡的小孩子了啊。”

虚无奈地笑笑,抱怨道:“真是不留情啊。”

拓真从草坪上爬起来,捡起从身上掉下来的花环,伸手就塞进了虚的怀里,“喏。”

“哎?”虚有些意外地接住拓真塞给他的花环,眨了眨眼睛惊奇地问:“难不成是你编的?”

拓真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虚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稀奇无比地将手中的花环来来去去观察了好一阵。在拓真一脸“你幼不幼稚”,准备一把抓过来扔掉的时候,虚眼疾手快地将花环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还笑眯眯地问拓真:“怎么样?合适吗?”

拓真看起来稍微认真地打量了下,然后随口就说:“还行吧,花插牛粪挺好的。”

“…………”

“噗。”

“……你刚才是笑了对吧?^^”

“没有。”冷漠.j

“……”鬼才信啊!

……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筛下来的时候,虚醒过来了。不过这个时候,拓真已经不见了。

虚的身上披着拓真出门必备的厚实斗篷,而昨天戴在他头上的花环则被好好地放在了他胸口上。察觉到右手中有异物,虚掀开斗篷一看,一朵有着红色花蕊和六片花瓣的白色小花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虚愣了两秒,接着便将这朵小花别进了由地点梅编织而成的花环中,然后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傻子。”

*

拓真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记忆有些问题,而且这些问题似乎还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当初他在被虚找到的时候,不记得虚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却记得曾经有人跟他说过“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并且到现在都没有忘。

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如果说这句话是锁住一切秘密的锁,那么钥匙在哪里?

他问过虚两次这个问题,可是这把锁并没有被打开。

除此之外——

“阿尔塔纳就是门。”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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