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 这件衣服绣好了。贵人说今日午后过来取, 你那出去吧。”

女子咬断了手下的锦线,一段柔软温和的话说完站在几道珠帘之外的女孩就, 穿过了那一道道莹润梦幻的珠帘走到了女子的身边。

女孩从女子手中接过了依然整理完毕叠的整齐的衣裳捧在手里,看着绣娘纤细的手指将剩余的锦线轻轻绕在一边的线枕上, 唇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话。

“勤鹃姐姐...虽然你绣东西的手艺比之你的琴技也可说城中一二, 可是你毕竟是如梦轩的排在头首的琴师。为什么总是要做这些寻常妇人做的事情?还要以情娟的绣娘身份接活呢?”

仅有十几岁年纪的若若是跟在勤鹃身边有一段时间的歌女, 虽然若若在勤鹃的眼里还是个小孩子,但在如今这个各家宗门争名夺利,弱肉强食的世道, 便是若若这样的孩子也不得不像个老道的大人一般用那讨巧谄媚的歌声讨口饭吃。

勤鹃自然是不同于若若这般随手便能抓到大把的寻常歌女。

可是说起仙域宛城的一流琴师勤鹃就一点忧愁都没有却也是实在骗人的话。

在人前,拉开那朦胧美好的珠帘勤鹃就是如梦轩最好的琴师文人骚客达官贵人都要仰视仰望勤鹃,将她的琴声奉做天音。

可是放下那些美丽迷幻的珠帘,勤鹃不能再抱着她的琴的时候。

她也无非是一个曾经清贫穷苦, 有着难以言喻之耻的小女人罢了。

听着若若的话,勤鹃双眼有些呆滞的空望着眼前的珠帘不发一语。

一边的若若双手捧着那精致秀美的男子冠服,看着她心中从来高高在上的勤鹃姐姐不说话, 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一阵寒秋的风袭来,隐约带着入冬的寒意攒动了那些本来安静低垂的珠玑。

细细碎碎的光被莹润的珠玉分解摇曳,美的令身处局外的人都觉恍惚。

“听说这里就是仙域最好的销金窟宛城如梦轩?”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看便知不菲的衣冠,手上带着金玉戒指一边侧脸和周遭的人询问, 一边用手中的折扇拍打着自己的手。

“金爷,这整整一条月寒江畔都是宛城最得人心的销金窟。不过若说起这寒江畔最好最顶尖的,却是千金难求一曲的如梦轩了。这如梦轩的歌姬,琴女各个姿色倾城不说,能歌善舞者也都极尽人间销魂处。

可以说是天下但凡来仙域玩赏之人最不能错过的地方。”

“哦?”

闻言,被叫金爷的富豪便漏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来,眼中带着不言而喻的笑意。

“即然我初初来到贵地,刘兄又如此推荐。那这如梦轩今日看来还必须要好好一探究竟了?”

“哈哈哈哈哈...金爷,既然你不辞辛苦远道而来,便尽管在这里享受。我和张赵几位兄弟一定和您不醉不归,玩到尽兴。”

“好好好!”

说着话,一群衣冠楚楚的豪绅便远远绕过通向如梦轩的曲折小桥,走向了如梦轩雅致的层层垂帘...

当以金爷为首的这些人还没有走到如梦轩门口的时候,通报的小厮就已经急急忙忙拿了名帖从如梦轩的侧门处出现在了勤鹃面前。

小小一方暖阁里,勤鹃还穿着尚不能见人的绣娘服。脸上不染铅华竟是连一点琴女该有的娇艳颜色都没有。

通报的小厮地位不够,见到勤鹃如此心中惊惧都写在脸上,却也不敢开口说勤鹃如何。

而在如梦轩楼阁高处已然见到一般金主远道而来的轩主,却已经急吼吼的从楼上下来。

看见勤鹃穿着一身素的不像样的衣服,脸上半点颜色也无胸中一口被勤鹃碍着了财路的恶气马上反到了脸上。

“勤鹃!你耳朵且不是聋了?!听不见外面贵宾驾临?!悄悄你这个素面朝天的惨淡模样,你就靠着这种吓死人的死鬼脸见客人吗?啊?!”

尖酸刻薄的袁老板指着勤鹃的手指都恨不得戳瞎勤鹃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勤鹃的弹琴实在是需要这双眼睛。

只怕看勤鹃不顺眼的袁老板早就想要戳瞎勤鹃了。

勤鹃闻音而后动,也像是早就习惯了袁老板的苛刻责骂。

眼看着尊贵的客人就要掀开层层珠帘进入如梦轩的内阁深处,袁老板也没时间再去对着勤鹃如何叫骂。恨恨的一跺脚就整好了自己的衣冠朝着外面那般金主走过去了。

本来对着层层恍惚珠帘之后的世界十分好奇期待的金爷眼看就要走到如梦轩深处,却突然被一个面貌白皙又体格羸弱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去路。

瞬间,满身金玉气息的金爷脸色就沉了下来,一双眼皮有些耷拉的眼也直直瞪向袁老板,等着对方给自己个解释。

而袁老板瞧着金主的神色有变,眼睛骨碌碌一转一点不见生气反倒还笑的谄媚的朝着金爷贴了过去。

“真是不知贵客驾临,小人乃是这如梦轩的总管账房。几位客人来的匆忙,刚好是如梦轩的歌姬琴师都歇息的时候。几位客人都是来听曲看舞的吧?也请各位不要再往深处去了,那都是各家姑娘整理仪容修缮琴工的内闺之所。还望各位大人体谅。”

袁老板笑容谄媚,说话的语气也同样极尽讨好。

然而就算袁老板如此对着这群贵客放低姿态,为首的金爷似乎也没有停住手脚的打算。

“哦?正是各家姑娘们的内闺之所?我瞧着你这如梦轩一层层的珠帘,当真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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