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乃是我是用成块的鬼精合着诸多稀有矿石打造的,最适合鬼修使用。你给它取个名字吧!”灵斟握着剑煞有其事的耍了个剑花,对着阿姨笑道。
取了名字就是你我共同铸造的剑了。她原本是抱着剑美滋滋的,却又突然眼睛一瞪,嘴角一僵,好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
“我说,禅心,你不是看哪个小白脸了吧?连这么大块鬼精都舍得拿出来了,还要我亲自动手打造,难不成是定情信物?”灵斟面上是不着调的调侃,心里却咚咚……直打鼓,不会吧!不会吧!
“关你何事?你若是锻好了就给我送来,我有急用。”阿姨对灵斟的八卦没好气道,心里抱怨道还不是你那好徒弟和她捡的小崽子惹的祸,老娘这个保姆当的才是赔了夫人又折。不过念着小崽子们还有三个月便要入鬼域,这剑还是那时候交给清浴稳妥一些。
“怎么不愿来?”阿姨看灵斟支支吾吾的而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她知道灵斟要守在武夷山护着神弓本体,“可你的老窝是那么容易被外人进去,你也是白白误了上仙的名号,多留几个结界离开个几天又能如何?”想到这一路上无论发生何种危险惹出多大乱子,即便是青一个人渡天劫,老太婆的真身都一次也没有来,顿时满肚子怨气。
既然是担忧,你又为何不来?说好的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呢?不是从出生起就陪在她身边吗?我都为青不甘。
“禅心,我入的是天道,测算的事青和红的天命轨迹。”灵斟低下头,阿姨觉得她整个人都突然黯淡了下来。“测算天命,偷窥天道,妄以人力干扰,是有违天理的大忌。我若是再与她们在人世有接触,势必会缠上因果引来天罚。如此一来,早先测算出的命运便也会被打乱,做不得数,与你此般交谈,做些些微的警醒已经是我进的最大努力了。”灵斟叹息了一声,又仰起头来,神情竟是说不出的萧索与落寞。
阿姨没来由的心头一颤,只觉得这老太婆也许真有说不出的苦衷,否则她这样矛盾的行径要如何解释。
她与灵斟相识其实不过几千年,细数起来,却也忘却了年月。只记得那一年初见,三月人间、繁华无限,自己不过是阳春街头的落魄少女,竟也能被她搭救,阿姨摇摇头苦笑,偌大的修仙界,也不得不说不是孽缘。
那时她已经是威名赫赫的上仙,而自己,自己不过还活着罢了。
谁料再见时,已是沧海桑田。
“你当初救我可是出于自己的心愿,亦或是,不过如同救一只猫狗一般?”阿姨突然抬起头幽幽道。
“的确,就是不忍猫狗被凌虐那般。”灵斟闭山眼睛想了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你倒是个不作假的,不怕我又骂你?呵呵。”阿姨突然笑了起来。“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堂堂一个上仙怕我一个区区弱女子作甚?”
“你如今可贵为一方鬼王,身后还有鬼帝撑腰,怎能是区区弱女子,我一个势单力薄的小仙自然是怕。”灵斟目光闪了闪,阿姨以为她终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料终究只是这些没用的话。
“你不愿说便罢了。”我怎么会不知你第一次见我便是这般畏缩的模样,活像我是长相凶恶的修罗女能吃了你一般,可笑若不是你三番两次出手相救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可你只是救了我,我却终究失了那个人,如今一次一次回忆起从前,却又不知当初你救我是对是错,或许自己早该终结在那个阳春三月天里,未曾遇见你,未曾踏入这修仙界,也便不必穷尽一生去思念。
阿姨推开门,拂袖而去。夜风席卷近空荡荡的房里,里面不知何时已是空无一人。
两排木质的房屋院后面是一座山,山顶有一道灵泉,灵泉旁边架着一方古朴的石桌,两方矮凳一左一右安置在桌边,头顶古木参天,圆月透着树丫的缝隙落在方石桌上。
她迎山顶夜晚的烈烈寒风,掏出酒壶自斟自饮,竟觉得心里有些愁绪怎么也抚不开。
酒入愁肠,脑海里却开始不自觉地浮现出灵斟的脸,初见时那皱巴巴的老太婆脸自是丑极,而今夜这张妖艳贱货脸也怎么看怎么惹人厌。
不过若非要抛却成见对比一番,阿姨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比较欣赏美人的脸,只是美而不妖,贵而不艳,如月下莲花般高洁淡雅,又如幽昙绽放般缓缓吐露出芳华的才是自己喜欢的,就像青那小丫头还有她娘亲凰琼那般。
至于灵斟,呵~她就是老天专门送来气自己的,那眉眼太过轻浮,脸和身段也太过妖艳,第一次见她真身差点以为是哪个妖孽贪图自己的修为想要勾引自己。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总之便是看着就让人生厌。
只是厌恶来厌恶去,这么多年,眼前却也只剩了灵斟的那张脸。她瞪着看着脑海里对着自己笑的耀眼的女人,心里闷闷,为何你老是阴魂不散。不过她想,若是这女人的媚笑里也能多几分真诚,也许也不是那么讨厌。
晚风吹散了些酒气,特意为喝醉而制的酒依然那么容易上头。阿姨脸颊烫烫的,不由想要找些让人妥帖的冰凉,于是慢慢趴在桌面上,拂袖遮到自己头顶。眼底恍惚的闪过曾经深爱的女人那浅笑言兮的模样。
说起来,你算不得顶好看的,我如今遇见的女人都比你好看,我可我心底依然只能为你而欢喜。我喜欢你再唤我一声心儿,喜欢你指间抵着我的眉心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