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瑾说的话已经是十分露、骨的尖酸刻薄了,后半部分已经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让站在不远处等着苏维的李玄都实在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脸色发青不悦地开口道:“楼瑾你这话就过了……”

“过了?哼,李玄,你也是出过国的,难道你就真的相信怪力乱神那套吗?”楼瑾就不信了,李玄也是和她一样留过洋的知识青年,接受的是西方的新式教育,怎么还会去相信那老掉牙的一套呢?

“我……”

李玄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解释好,面色有些窘迫起来。是的,其实在他内心的深处,也是很难接受楼均的那套的。只是一来有些事情他用科学也解释不清楚,二来他也不想惹楼均不开心,所以一直没谈罢了。所以他对鬼神之说一向都是不相信、不排斥的想法。

见状,楼瑾心中更加得意了,扭过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苏维,不依不饶道:“怎么不说话了?我看是无话可说了吧。”

苏维微微一笑,没把楼瑾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瞥了她背后那一行湿滴滴的脚印,耸了耸肩:“我何必对牛弹琴?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必再和你说呢?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心中已经装的太满了,根本就容不下别的的东西,告辞。”

说着,苏维将摘下来的花伸手递给了楼瑾,嫩绿的汁液染上了他干净洁白的手指,更加衬得他手中的那朵花娇艳无比。

楼瑾微微一迟疑,冷笑了一声一巴掌就把苏维的手给拍开了,那白色的花也顺势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花瓣散了一地,很快就被风吹得看不见踪影了。

“这是你第二次打掉别人递给你的花了。”

苏维望着楼瑾高傲离去的背影幽幽地说道,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那么轻,以至于扬长而去的楼瑾只能听见“这是你第二次……”,后面的就听不清楚了。

李玄尴尬地看着苏维,想要上去说些什么,却又被李夫人派人不知道用什么借口给叫走了,只能冲着苏维喊道:“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苏维没有点头,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渐渐走远了。

他扭头,冲着身旁的空气张了张口说了什么,又微微摇了摇头,抬头看向远方。

……

“小姐,您头上的花可真好看呐。”

楼瑾才刚刚坐下,从楼家陪嫁到李家的鸶儿就眉开眼笑地走了过来。谁都知道今天那个晦气鬼就要走了,会不会回来都没个准信呢,怎么能不痛快。

“什么花?”

楼瑾立马乖觉,狐疑地抬起头来看向鸶儿,似乎并不能理解她所说的话。

“不就一朵白花吗?”见楼瑾一脸古怪的表情,鸶儿心中也犯起了嘀咕,琢磨着莫不是说错话了。

鸶儿的话音刚落,楼瑾脸色顿时一变,她慌慌忙忙地伸出手朝脑袋少摸去,丝毫不顾可能会弄坏她今天一早专门梳的发型,终于在耳边摸到了那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手指顿时一僵,顺势将那东西取了下来摊在手掌上——

一朵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花瓣上沾满了晶莹剔透水珠的白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掌心中,娇艳的花瓣上布着数道暗色的折痕,仿佛被人用指甲狠狠掐过一样的。冰凉的水珠带着一丝沁骨的寒意顺着女人手腕往下滑——

滴。

滴。

滴。

冰冷,而又熟悉。

第51章 当撞鬼少爷外挂到期后(十)

“啊——”

熟悉而又令人不愉快的记忆顿时毫无征兆地漫上楼瑾的心头,女人仿佛触电了一样地猛地将那朵花给扔了出去,一个起身顺带着凳子也轰然倒地,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鸶儿被楼瑾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紧张无比地盯着她家小姐苍白的面孔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同时心中也无比疑惑起来:

这是发生什么了?

一双哀怨无比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楼瑾的后背,透亮圆润的水珠顺着她黑色的发梢往下滴着,像是空中一串断了线的珍珠,又好似美人凝噎不住的泪滴。

“——!”

脊背一阵犯怵的凉意让楼瑾那纤细的身体微微一顿,女人缓缓地转过身子,瞪大了她那双美丽明亮的秀目,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那空无一物的地方,好像有人正用哀怨而又痛苦的眼神注视着她一样。

门外空旷的土地的上,那朵已经接近枯萎的花正在冷风中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将死的蝴蝶努力地扑动着自己残破的蝶翼,却拒绝不了死亡的命运。

一只节骨分明而又修长的手轻轻地将它拾起,手指温柔地摩挲了一下那残败、泛黄的花瓣,唇角不易察觉地上扬了几分。

“白先生,可算找到你了。”

一个矮矮胖胖的下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男人挺直伟岸的背影后才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缓了口气,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后才继续说了下去,“老爷在书房等你,请随我来吧。”

白净言那狭长的眼中一丝微光一闪而过,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将那朵花放进了胸口的口袋里,然后转过身冲着下人礼貌地一笑,“那就有劳了。”

……

也不知道这李老爷和李夫人是有多心急要赶苏维去送死,一早就连汽车都准备好,没少让雀儿暗暗地把他们给骂了一个遍。

“少爷,你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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