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祁陆回到家,一打开大门就看到了家里烟雾缭绕跟烟馆子似的,电视机开着,桌上散放着几个吃剩的外卖盒,祁若初的白脚丫子搭在沙发扶手上,大喇喇的对着门口,正在呼呼大睡。

“臭小子,把我的好烟都偷着抽完了。”祁陆走到茶几旁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头,用叫踹了踹祁若初,“大白天睡什么觉,起来了。”

祁若初眨巴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猛一看到祁陆的新造型,倏地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问:“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疯啦?”

“没大没小,懂不懂规矩?”祁陆习惯性的将手往后脑勺后一拨,空落落的手感才让他记起自己现在的头发就比秃瓢长了那么丁点儿,“今天怎么回来了?”

祁若初拿起茶几上的烟盒腾出一根放在了嘴角,吸了吸鼻子:“今天没戏拍就回来了呗,你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祁陆敷衍了两句,和前妻的见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他很失落,提不起劲跟祁若初拌嘴。

他刚准备去冰箱拿点冰镇啤酒压压火,想到什么就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祁若初斟酌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31号没什么事吧?”

祁若初心一沉:“有事。”他闷闷的吐出了两个字,想了想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怎么能有事呢……”祁陆叹了口气,“往年可都是你提醒我的啊,哎。”

祁若初微微一怔,往年祁家的事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没想到赶巧了。

“你妈想见你了。”祁陆还是直说了,要是他不先给祁若初打打预防针,要不然到时候亲母子俩见面了,搞不好很难收场。往年他都是错开扫墓的时间,特意躲着那位前妻,她通常是上午去扫墓。

“那就见啊!”祁若初将烟从嘴角拿下,忽然兴奋了起来。这倒让祁陆十分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原来的祁若初一直对那位抛弃了他的生身母亲充满了怨意,每次提起她,祁若初都会愤怒的打断。

祁陆奇怪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所以我才问你31号有没有事啊,那天正好可以见面。”说着他顿了顿,心中纠结着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妈说,她要出国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祁若初看着他脸上古怪的神情,又再打量了打量祁陆今天的打扮,加上早上那通被他匆匆挂断的电话,心里有了些猜想。

“上午你跟她见面了?”祁若初挑着眉角,问得小心翼翼。

“嗯。”祁陆忧伤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有些难为情,连忙又摇了摇头,尴尬的摆了摆手:“没、没有的事……”

祁若初眯瞪起眼睛审视起了他,质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要出国的。”

“我们通过电话!”祁陆紧张的咽了口吐沫,顾左右而言他道:“就这么说定了,不管怎么样,31号上午你都得腾出时间来,要不然我把你从户口本上除名,懂了么?”

祁若初苦笑着耸了耸肩,心想祁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还好只是半天,他还来得及替郁远祭扫,那天是他的忌日。

晚上祁若初本来想回贺竭那边,因为如果按照之前的计划,明天就要回剧组赶戏了。不过奇怪的是,不论他怎么拨贺竭的电话都没人接,他思忖着可能贺竭应酬忙,祁陆看起来又可怜巴巴的,索性就住在了家里陪陪他,准备明天早上再找贺竭。

第二天天还没亮祁若初就起了床,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了看,他本来以为贺竭会给他回电话,没想到未接电话栏里显示的来电人却是小胖,同时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也是小胖发给他的。

“贺竭临时有事,神雕的拍摄暂时搁置,这段时间你可以先回家住。”

看完短信,祁若初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为什么贺竭不自己跟他说,为什么他不给自己回一通电话?

祁若初丧气的躺回到了床上,看着窗外渐渐明朗起来的天色,他忽然觉得刚才的心情真的是太别扭了,对贺竭的埋怨和介意更是跟小女人一样矫情。

只是合约关系的两人,通过小胖来转达这些讯息,明明是再寻常不过了,他干嘛这么小肚鸡肠的斤斤计较?

答案好像不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祁若初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没有了贺竭的穷追猛打,忽然这么清闲清净,让他一度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和焦虑。

可祁若初脸皮薄,即使心里痒得要命,也没有再给贺竭打过一次电话。贺竭也再没联络过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他家门外。

贺竭忽然的人间蒸发,甚至让祁若初萌生了出去找份小工打打的念头,毕竟祁陆也不工作了,家里有两张嘴等着吃饭,存折上的那点钱只出不进。

期间偶然从谢楼和小飞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选秀的消息,经过上次的风波之后,广电要求选秀方整改,选秀不得不被迫停摆,直到广电接受制作方的整改方案。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连雪也已经下过了两场。

从落雪到雪霁,祁若初看着祁陆在日历上划下的一道道斜杠,只剩下数字“31”还完整的躺在日历的最末处。

“祁若初!你好了没!这都几点了!”祁陆早早就起了床,拿出了比去舞厅上工还要认真的劲头把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打扮了一番,在祁若初刚起床的时候就已经跟佛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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