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同我一起进入房间的几位婢女仆人,以及在场的各位都能证明,当时房内房外并无发现其他断剑。”

不管武林中其他人信不信得,东方晴说出了自己的最后判断:“当日之事,并不是独孤公子所为。”

真要细细说来这番话漏洞太多,偏偏这话是从东方晴嘴里说出,人总不能维护一个杀父仇人吧。有那么几个心有不甘想要张口吵嚷的,被少年带着寒意的眼睛一扫,竟不知怎的闭了嘴。

其实说这些人对东方盟主有多崇拜、有多尊敬、有多想为他讨个说法追查死因都是荒唐,相比与这些他们放在嘴里说的,一是看小小孤女对上这武林泱泱众人的慌张失措,二是看天赋异禀的落魄小公子一蹶不振,才是他们真正喜欢的戏码。但是到现在这两出戏都没如他们所愿上演,他们也只好暂时放过独孤傲祁和东方晴,毕竟来日方长,这两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小姑娘将来的日子只有更难过没有最难过的,武林白道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使绊子。

“唉。”所有等着看好戏甚至给自己想好戏码的人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大叹一口气,只能任由这幕戏暂时谢幕。

“等等!”就在幕布即将合上的时候,一个身形矮小样貌普通,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小个子大喊一声,“我前两日路过云泽时见到独孤少爷与东方小姐两人一同进入问茗居。”

众人的神色变得暧昧,有些不懂这是什么典故的听得一些fēng_liú人物解释一番,也露出了恍然大悟又猥琐的笑容。

怪不得东方晴这么听独孤傲祁的话,原来是为了和心上人“夫唱妇随”。

一群人嘈嘈杂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群中开始冒出“独孤傲祁尚有‘杀父’的嫌疑,东方晴的父亲突然死亡说不定是与独孤傲祁走近了”的言论,起初这只是一两句带有怀疑的话语,渐渐的竟发展成了统一的口径,仿佛这就是事情的真相。而原本最有利的证人也在瞬息间变成最有嫌疑的,甚至还有可能是“从犯”,前面洗脱的一切都被推倒。

再怎么说东方晴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东方泰宏在世时东方晴哪时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尽管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后有所成长,却也从没面对过这么多人众口一词的怀疑和污蔑,强撑着坐在椅子上脊背开始有些颤抖。

独孤却又是完全另一番行止。他就像没听见众人的话语,一步一步走向柱子,那些人见他向自己的方向走近,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本以为他要做出一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没想到他只是神色漠然地将剑拔下,然后慢慢地低头擦拭着剑,一边语调平静地说:“既如此,若非我亲手找出千玥山庄与东方府的幕后凶手,这黑锅我岂不是要背一辈子。可笑。”话语中透着森森的凉意,在场不论是高手先辈还是新起之秀,竟都被他这语气震得一时口不能语身不能动。

见他人无一人敢上前,独孤眼中的嘲讽更甚。收回双龙赤羽剑,独孤挺直地站立着微迷了眼环视一圈,抬脚向门口走去,一路人群像潮水一样像两边散开,居然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我,独孤傲祁,以我千玥山庄当家的身份保了东方府,谁要是敢趁我调查之时对东方府、东方小姐有所图谋……”独孤逆光站在门口,将话留了一半,不再多说便脚尖一点,武林众人只能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东方晴看着远去的淇奥,一时有些混乱,她记得与自己商量着的明明是顾淇奥,怎么刚刚堂上那人身子语气行止却又是十足的独孤傲祁的样儿。

“小姐,回房歇歇吧。”东方晴的贴身婢女茹菊见东方晴脸色越来越差,伸手扶起东方晴送回了房。

东方晴让下人好生待着那群武林人,服下了安神茶后躺在床上闭眼休息,始终没有沉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倒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像是漂浮在半空,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一幕幕的故事发生。

梦的一开始与现在很相同。

父亲突然之间被刺杀,只不过被众人围起来的不是独孤傲祁,而是坦荡的顾淇奥,他丝毫没有逃离的意思反而同情的望着梦里的“东方晴”。

站在父亲房门口的“东方晴”面如死灰,眼中有东方晴自己看不明白的悲伤与绝望,那绝不是仅仅因为父亲的离去而产生的。跳过中间模糊的许多片段,再次清晰时东方晴看见“东方晴”允了顾淇奥二十天期限为自己洗清罪名,在淇奥离开的背后,“东方晴”满脸泪水。而在听到顾淇奥找到了证据后,“东方晴”眼中迸发出的喜悦太过浓烈,让东方晴也感到诧异。

最后,东方晴看见“东方晴”与顾淇奥在院中饮酒,一杯一杯,直到“东方晴”渐渐靠在顾淇奥身边……

“呀!”东方晴猛地坐起,在一旁伺候着的茹菊也被吓了一跳。

“小姐怎么了?”茹菊拿出帕子细细的擦拭着东方晴额头上的冷汗,细心的问道。

东方晴抚着胸口看着前方发怔,等呼吸平静后她缓慢的摇了摇头:“无妨,噩梦而已。”

现在她与顾淇奥以兄妹相待,一想起梦中那个“东方晴”命茹菊在酒中下了一夜春宵的药物、凭着酒醉与顾淇奥交欢的行为只觉得不可思议。然而梦醒后她也慢慢体会过来梦中“东方晴”复杂眼神的涵义,那无非是从爱上“杀父仇人”后的纠结到发现自己并没有爱错人的激动,梦的最后“东方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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