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淇奥就觉得水里的寒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裹住,顺着他的皮肤沁入血液里,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一眨眼的功夫,淇奥已经裹着毛毯坐在床上了。

踩着软绵的被子,淇奥才发觉自己的脚又变得像一块冰一样冷,他活动了一下脚,思考着下次也要抱起傲祁试试,明明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形,傲祁每次抱他都像是抱着一片云而已。

傲祁又丢了一条干毛巾给淇奥,自己转身去洗澡了,留下淇奥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就不算太熟练的把头发都包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食物还在胃里翻滚着,淇奥没有马上躺下,坐在床上的样子有些意外的无辜。

傲祁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淇奥,一脸的迷蒙,骗得了不少人。

过去把他头上的毛巾解开,傲祁伸手一摸,头发根都还是湿的,裹了这么久头发里一层一层都是冰冷的水汽,傲祁当时脸色也变得冰冷冰冷的了。饶是傲祁冷着一张脸,他还是用内力帮淇奥把头发烘干了,说来也好笑,他这雄厚的内力到了淇奥面前最大的作用大概便是此了。

想到这,又看到淇奥一声不吭乖乖把消食清油的药喝光,傲祁的脸色回升了好几度。把所有事情收拾妥当了,傲祁算着时间还是摇了摇头,便学着淇奥的姿势也盘腿坐在床上和淇奥面对面,看起来两人就像照镜子似的。

消食的时候不适合思虑太多,傲祁和淇奥把之前因为慕修齐的打断而一直没有完结的棋局又捡起来,也不用棋盘,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下了大半个时辰,最终打成了一个平局。

淇奥披着被子下了个结论:“其实和你下棋没什么意思。”

两人的棋招互相都再清楚不过,接下来有什么动作互相都能预测到,这就不是简单的走一步想十步了,要想着对方走什么自己走什么,自己走的对方如果猜到了要怎么吃回去,或是对方算准了自己已经有打算虚晃一招又落到最初又该如何。

傲祁也点点头,然后才把趴在窗上鸣了好几声信号的子夜放进来。

子夜呈上了好几封信,字迹虽然都不相同,名字都在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一封一封,花友、戈乌、宁子云、连庄主、寻骨风……这些故人的名字夹杂着江湖的风和雨,席卷而来。

☆、相聚

年关将近,南方的冬天是不会下雪的,有的只是大片大片堆积在天边的灰暗的云,被冰冷刺骨的寒风卷起游离,不同于北方的干燥和低温,南方的冬天是湿而阴冷的,那冷气会从你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入,任你裹着好几层棉袄抱着火炉也无济于事。

这一天天空少有的放晴,宁子云穿着和一个球似的在园子里晒太阳。虽说是过年,门派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没有人提到这件事,这算是水镜剑派的习俗了,入门派这么多来自小在门派长大,宁子云虽然已经熟知,却还是没有适应。

大概是因为这几年苏茶都会在过年前掐着时间来见见他,给他带些有趣的小玩意,然后征得掌门的同意带着他去镇里逛一逛,感受一下过年时的热闹。然而今年却不同以前了,前两日宁子云就接到了苏茶的消息,告诉他今年自己恐怕不能来陪他。

不仅仅是过年的时间,这一年多以来苏茶能够陪他玩的时间已经渐渐变少,他也隐约听到了一点消息——拂衣派掌门似乎有了退隐的念头,希望苏茶能够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掌门,从自己手中接过门派并发扬光大,因此也就将门派内事务一点一点转移到了苏茶手中。毕竟不是成仙修道,掌门需要管理着一整个门派人的吃穿用度,到了年末更是忙碌,尽管如此一得空苏茶还是挂念着宁子云,传达消息变得愈加频繁。

宁子云并没有不高兴,苏茶是什么人什么性格,他比别人更加清楚——超越年龄的成熟稳重、不吐不茹的性格,处理事情有条不紊,门派事务定然躬身力行,新一代门派弟子中的典范。

这样的苏茶是让他欢喜和骄傲的。

他只不过是……

不习惯。

今年苏茶不在身边,水镜剑派又素来是要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人情淡泊如水,对这些逢年过节并不放在心上,派内也没有半点过年的气氛。宁子云打了一个寒颤,太阳隐进了云中,留下的一点点光照射在他身上并没有给他带来温暖,反而是寒风一个劲地往他衣服里钻,他抖了抖,把领口裹紧了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以前他从不在意过年的人多人少,然而这一两年开始他越来越感受到了什么叫一个人。

身后忽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刚要伸出手拍宁子云的肩,就被宁子云的剑架到脖子上。

方才那个团成一团的小棉球在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内,气势锋利了许多。

不过这气势没有维持多久,在看清来人之后,宁子云不好意思地放下剑,难为情的笑了笑:“原来是你。”

这个人宁子云已经很熟悉了。尽管他离开了傲祁和淇奥,但是和他们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过,从淇奥给他写的信中他知道了他们为了抓到真正的凶手、给恩人洗脱罪证,从苍国出发到了西墨国,然后在那里呆了两年多。

似乎是察觉到了宁子云担忧他们的心情,淇奥在信中将他们的行程说得很清楚,除此之外从来没有叮嘱过多余的话,而宁子云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尽管他非常心疼,但是每一封信在他看完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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