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独自守候最终各别一方的故事,秀丽的唱词清婉的曲调,在几年前大受欢迎,是戏台上常被点的一出戏。

阿礼无意的叹气声在空荡的隧道被放大再放大,显得尤为明显,淇奥停了下来,语气中还带着哼唱时的意犹未尽:“你听过这个?”

“嗯。”阿礼又一次仿佛是忘记了给自己的提醒,认真的回答淇奥的话,“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出戏,这应该不是你这个年龄的吧。”

淇奥低笑了两声没有答他的话,话题突然一转:“好像走到尽头了。”

耸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冰冷的石门,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石门依旧泛出了暗哑的光,上面浮雕的花纹是他们所熟悉的栖罗花的形状,正好严丝合缝的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路走来没有火把,也没有护卫把守,平白放着辛辛苦苦修筑好的一条隧道在这,实在有些浪费,也太过诡异了。

傲祁伸出右手手推着石门试了试力,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他只能用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握住淇奥的手捏了捏,感受到淇奥的回握的力量,傲祁便一鼓作气将力量全部灌注到右手上。

这一次事情并没有傲祁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千斤重的石门毕竟还不是他一人的力量能够扛住的,石门卡在那一动也不懂,嘲笑着傲祁螳臂当车似的行为。

尽管看不见傲祁因为酸痛微微发抖的手臂,淇奥第一个发觉傲祁的不对劲:“怎么了?”

傲祁给予的回应是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淇奥了然。

像是炽热的烈火和冰冷的海浪同时炙烤和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日月的交替变得更为频繁,岩石本不是生根在岸边的,又被烈火松动了底盘,只能被动地随着海浪的一点点移动。

长久的寂静之后,伴随着越来越明显的低声喘促,石门终于发出了一声与地面摩擦的沉闷的声音。

虚弱的气息声从狭窄的门缝里传出来,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吊着千万斤重的石头。

傲祁和淇奥对望了一眼,里面有活人。

☆、国王

看格局这里应该是一座曾经辉煌过的宫殿。正前方尚能看出整形的宝座,两旁伫立的石柱,雕刻着粗旷却美丽的花纹的横梁,此刻全部都已经成断壁残垣,已经没有回复到原来的样子的可能。

这个巨大的空间不但是破败的,它还充斥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腐烂的酸臭味。地面上零乱地散落着已经发霉长蛆的肉块,没有阳光和雨露却获得“营养”而异样茂盛的齐腰高的几丛野草,就连盛水的水桶在这样的环境下都浮了一层青藻和飞虫的尸体,还有一些灰黑的东西,没人愿意去细看究竟是什么。

门外的阿礼已经吐得天翻地覆,傲祁强忍下涌上来的酸水,屏住呼吸同淇奥一步步接近角落的“人”。

说是“人”都是夸张了,他就像一堆垃圾,缩成一团,被掩埋在一堆烂布杂草和蜘蛛网下,不知有多久没有打理的头发胡子与身上的布料缠垢成一块,连他的脸都被遮挡住了,他身上的衣服,或者更应该被称作破布,令人不敢去多想上面有些什么才会有那样的恶臭,唯一能够证明他还是一个活物的只有他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淇奥掩着口鼻从一边走到另一边,换了一个角度。

这个人发出声音时会微微低头,淇奥猜测他是不是在对着怀里的什么东西在说话,为了看地更加清楚,淇奥向前探了探身子。

让淇奥完全没有料到的是,那个看似毫无威胁已经痴呆的人会在这时突然站起身,嘴巴里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向他扑了过来。

若不是傲祁第一时间将淇奥拉回怀里,那藏满了污垢的灰黑的长指甲险些要划破淇奥的脖颈。

傲祁的一脚刚好踹在那人的腹部,ròu_tǐ重击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光是声音都能想象到那十成的力度。被傲祁一脚踹倒在地的人痛得连发出哀鸣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却依然艰难而契而不舍的向一个方向爬去——那是一块刚刚从他怀里掉出来的石头,刚好掉落到了傲祁两人的脚边。

淇奥被傲祁锁在怀里蹲不下去,只能用脚尖拨弄着那一块石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淇奥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那个人似乎忍受不了自己的宝贝被人如此对待,费尽全力也要抬起头,狠狠地盯着淇奥,喉咙里压抑着嘶嘶的声音。

“普通的石头?”傲祁也有些不相信这个结论,他抬起脚,再一次将好不容易爬近了一点的那个人踹得更远。

“石头的确是普通的石头。”看着那个人被傲祁踢得吐出一口血,淇奥露出一个有些可惜的表情,“人倒是个不普通的人。”

他从傲祁怀里走出来,蹲在已经被傲祁两脚踢得真的没有了进攻的可能、苟延残喘的人面前:“呐,你说是吗,元玛王。”

那三个字仿佛是咒语,赐予了这个人一瞬的清明,然而这清明真的是一瞬的,很快他又俯下身去,继续不甘又不得不的瑟瑟发抖。

曾经名震江湖的千玥山庄老庄主,最后在暗道里苟延余生。曾经骁勇善战的元玛王,如今像是蝼蚁一般匍匐在他面前,这两个身影在傲祁眼前竟然重叠成了一个。

很久没有因为外界事物而有过多情绪的傲祁,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想哭,又想笑。

天有道,而世事无常。

“过了多久了?”耶索上诺睁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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