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淇奥已经踏出了第一步,留给阿礼一双背影,下面是红的“海”,两旁是流淌着火的“山”,头顶是滴着岩浆的“利剑”,只容得下一个的人多一点的路,他们俩紧紧相贴,携手并进,谁都没有落后一步。

☆、险情

看着自己大臂上紧紧扣住自己的傲祁的手,阿礼浑身僵硬,直到淇奥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他才慢慢缓过神来。前方不到两尺的地方,刚刚突然倾盆而下的岩浆还在往下滴着,灼人的热气依旧萦绕在半空,但他现在脑中像是灌满了浆糊,记不清那一刻的惊险也记不清瞬间充斥眼目的红色,只剩下手臂上还能感受到的被抓握的力量,以及耳旁平缓而强壮的心跳声。

“怎么了?”淇奥帮他把肩上落下的火灰扫掉,歪着头打量他,“被吓着了?”

大家都被热气烘烤红了脸,也看不出阿礼脸上的红白,但他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慌慌张张的避开淇奥的手,招呼都不打就独自向前走,显得很是奇怪。

傲祁一把攥住跟着往前走的淇奥,把他拉回身边。

他们刚刚走了一段很费力的路,路很险,路面又极其光滑,他们几乎是沿着火瀑布旁的路滑下来的,正是因为阿礼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速度,才差点被从天而降的岩浆淹没。可想而知待会要是往回走,光是要上这一段路都会让人筋疲力尽,更别说还有又长又窄的隧道了。

“海”的尽头就是刚刚经过的qu;,从山海出来,眼前又是另一景致。火瀑布直流而下流入一个深潭,这个深潭不知有多深,也不知道有多大,上面一层黑土是他们落脚的土地,他们可以明确感觉到脚下现在踩着的土地是松软的,随着他们的动作会上下起伏。塌陷的土地变成间错的红色湖泊,也提醒着来者小心脚下的路。

头顶上交错纵横张牙舞爪的石梁和时不时倾下的岩浆让这一段路的凶险倍增。

“你们要小心脚下的路。”阿礼驱逐走脑海中盘旋的奇怪情绪,好心地提醒他们,毕竟这段路吞噬的人命太多。“这段路的土是软的,表面看起来都是可以走的路面,但有些地方会陷下去。”

“下面是什么?”说着话傲祁将淇奥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两步。

“岩浆,或者不知道有多深的土,足够把人闷死。”阿礼低着头继续往前赶,“反正没有人能回去过,掉下去也别想着能拉上来。”

那些同行的人,在好不容易经历过山与海,到此处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伙伴被一点点吞噬,听着伙伴悲鸣的求救,却只能束手无措,之后步步惊心胆胆颤颤。又有其中大多数会在半路中被重重险阻逼得放弃、抑或是丧了命,连他们为之进来的梦都看不见。极少数的历经千难万险拖着最后一口气看见了他们的梦,却只能悲哀地发现梦真的是梦,看得见,碰触不了。而那时候人都已经是心力交瘁,连回程的心思都没有了,恍恍惚惚中又有多少人命丧黄泉,连平安回去都做不到。

“那你可真是够幸运的。”淇奥看着阿礼留下的浅浅的脚印笑着说。

阿礼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难道从来没有过……”淇奥说到这突然放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慢慢把后半句说出来,“女孩子进来探险么?”

阿礼脚下一绊,还是傲祁拉住他将他稳住。

而淇奥他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的意思,没等阿礼开口就自言自语地解释道:“西墨国女子以丰腴为美且不善习武,进洞都是困难,是我想错了。”说罢还摇摇头,任由阿礼白白被惊出一身汗。

这个人有些可怕,阿礼开始后悔这一趟行程。

后面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在反复斟酌衡量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以至于当他反应过来时淇奥已经有一半的身体陷入了泥中。

淇奥下沉的速度很快,阿礼赶过去的时间淇奥已经从腰部将将要被淹到了胸口了。

奇怪的是傲祁这个时候并没有在他身边,而是被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范围,因此也就没有像淇奥一样陷入困境,但是他的脸色甚至比落入困境的淇奥的更加难看。绷紧的下颌和僵硬的嘴角禁锢了他的声音,然而他的眼却被张牙舞爪的火焰和翻滚的岩浆点燃,那把火忽明忽暗,燃烧过后只留下无尽的黑,那黑满满的映着正在一点点陷下去的淇奥。

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声一声绵延悠长,蕴藏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唤醒在灵魂深处的深眠。手中的剑仿佛是感受到了召唤,同样开始了轻微的颤动,牵扯着心脏跟着它的节奏,越来越快,火不光是映在眼里,在心头也燃烧着,掀起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痛。

“傲祁!”察觉到了傲祁的不对劲,淇奥一时紧张往上挣扎了一下,然而他下沉的速度就更快了,他只能放松了身体一声声喊,“傲祁!傲祁!”

当嘴唇已经能尝到冰凉的泥土的腥味,淇奥已经顾不得傲祁是否清醒过来,他只能寄托于在一旁呆楞的阿礼:“最快的速度带他去母石。”以及最后一句,是留给傲祁的,“傲祁,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能平安无恙,信不信能一路相伴,如果是前几日,他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傲祁当然只会选择相信。

阿礼躲在一旁远远的,他不傻,刚刚压迫而来的杀气太过浓烈,傲祁明显的要走火入魔,他很怕会被无辜卷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只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傲祁就恢复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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