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摇摇欲坠,他拼尽了所有的神智才控制住自己的声带,命令它不许发出尖叫和啜泣,身体里四处冲撞的yù_wàng却叫嚣着要突破理智的牢笼,乖乖皈依到付丧神的怀里去。

付丧神长而直的睫毛掩住一半的瞳孔,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沾湿了头发,有点长的发丝黏在颈间,金色的流苏发饰摇摇晃晃地,在源重光皮肤上蹭来蹭去,每一次摩挲而过,都在极其敏感的皮肤上带出一片酥麻的痒意。

源重光挣扎着从漩涡里拔/出自己的理智,虚软的手指舒张蜷屈,磨蹭着略显粗糙的床单,把本就湿漉漉的布料蹭的一片狼藉。

“不想发出声音吗……”至美的刀剑微微喘息着,单手把微湿的头发往后一梳,俯下身,轻柔地吻着主君的额头和脸颊,眼中新月摇漾,露出一个诡秘诱哄的笑容,“那可不行哦。”

“我可是如此的渴望着,您的哀求呢。”

****

本丸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过于密集的雨水把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里,勉强可辨树木青绿的色块,在这样的喧闹里,连近处的说话声都听不真切。

短刀们动作利落,很快就收拾好了一个大广间,把火盆被炉抱出来清理了一番,煮上茶水,再回头的时候,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莺色短发的付丧神。

……原来传说中的在原地放上一壶茶就会长出一个莺丸是真的啊。

药研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把刚找出来的茶杯交给满含期待的莺丸。

髭切靠在门边盯着外面的雨,身上难得没有披那件本体一样的外套,黑色的衬衫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柔韧修长的腰肢,铂金色的头发浸湿了雨水,没有了那种蓬松的感觉,上端湿哒哒的垂着,下端还倔强地翘起来,蹭在耳朵上,本就白皙的肤色湿润的有些透明,把那双眼睛显得愈发的大了。

“阿尼甲!”

膝丸抱着一床毯子跑过来,迅速抖开往髭切身上裹去,满脸的紧张之色,嘴里还在碎碎念:“淋了这么大的雨还坐在这里,被风吹了是会头痛的啊,虽然我们都是刀剑,但是也要注意平常的保养啊,阿尼甲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雨停了就能挂出去晒干……”

毛茸茸的毯子把坐着的付丧神整个儿裹了进去,只露出半张脸,毯子的边角被细心地掖好,像是包出了一个大号的毛团团。源氏的兄长一点也不介意自家弟弟把自己当小孩子照料的行为,始终保持着那样甜蜜温软的笑容,削尖的下巴抵着软绵绵的毯子,乖的像个大宝宝,把停止了唠叨回过神来的膝丸萌的心肝一颤。

不,不行了……阿尼甲……阿尼甲好、好……

膝丸努力克制不要让心跳太快蹦出喉咙,捂着心口倒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地扶住门框:“阿尼甲……我、我去倒杯水……”

说着抹了一把脸,机械性地迈开腿。

阿尼甲……好、好乖……

迎面而来端着托盘的一期惊悚地看着膝丸,被那个痴汉笑震的呆在原地,而满心满眼都是兄长的膝丸理所当然地没有注意到他,几乎是用着飘一般的行走方法离开了这里。

……源氏的殿下,真是搞不懂呢……

一期镇定了半晌,才继续迈步,随即腿上就挂上了几只小小的藤四郎。

“一期哥!一期哥!我们一起玩呀!”

“要和一期哥坐一起!”

“一期哥讲故事!”

藤四郎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一期。

水蓝发色的青年温柔地低头耐心应声,心里的小花几乎要飘出来。

啊!欧豆豆们好乖!好可爱啊!

……所以说,一期,你真的搞不懂膝丸在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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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丧神们收拾好了自己,纷纷聚集到大广间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髭切依旧裹着那张毯子神游天外,琥珀色的猫眼里空无一物。

“阿尼甲?”

带着新茶清香的热气,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膝丸盘腿坐下,将手里满满当当的托盘放到两人中间。

“唔嗯?”髭切转过头,还是那个软绵绵的笑容,带着一点“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什么了”的茫然。

“阿尼甲……在想什么?”

自从上次自源赖光的时代回来,经历了那样惨烈的别离后,髭切和膝丸就没有像这样好好坐下来说话过,尽管重逢了这么久,但是各种各样的事情总是在不断地发生,不过是用砂砾尘土掩埋了地下的棺椁,连同那些腐朽的往事一起,镇压在最深处。

“唔……好大的雨啊,以前在源氏的时候,一到下雨天,家主就会坐在廊上发呆呢。”长久的安静后,甜软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散落在平安京的时光里,位于权力巅峰的年轻家主出入总是前呼后拥,环绕着他的除了忠心耿耿的家臣还有数不清的各怀心思的访客,作为家主的珍藏,一双重宝佩刀常常随同他出现在各个场合,没有人比他们离他更近。

从灯盏辉煌的喧闹宴会到夜深人静时的独自沉眠。

他是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髭切和膝丸都对雨天有所偏爱,只有雨天,家主才会推拒掉所有的访客,带着他们坐在廊上,沉默的独酌,或是闲适的自语。

髭切眯着眼睛看着瓢泼的大雨,尽管他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固执地盯着茫茫的大雨。

“三日月……好像不在。”

片刻的寂静后,膝丸轻声说。

髭切攥着毯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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