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地由着性子将他按在身下捅了好几天的缘故。

……虽然他的确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一旦涉及势中大事,燕清绝对称得上公私分明,也因而万分清楚,当他和郭嘉的意见相佐,存在争议的分歧时,之前对他几乎就称得上言听计从的吕布,至少在近期,就成了个必须避嫌,绝无可能公正地进行评判,中肯地进行采纳的麻烦存在。

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出吕布会无条件支持他的意见,坚决选择反对郭嘉的一切异议。

……那样迟早玩完。

至于燕清自己,倒是更倾向于相信郭嘉。只是郭嘉被称作‘才策谋略,世之奇士’,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完人,在史上就没算到陈宫叛变迎吕布入城,导致后方根据地尽失这一事。那出于谨慎,还是得交流探讨,集思广益才是。

现郭嘉已将他说服,一会儿再将所达成的共识说予吕布听,比让吕布在旁边听着,再堂而皇之地表现出偏心要合适地多。

想到被他沉下的脸色唬到,食髓知味后,终于懂得伏低做小的吕布,燕清的嘴角就不禁微抽,接着奔向重点:“那奉孝认为,曹操以此为障眼法,真正意在何处?”

郭嘉偏偏在这时卖起了关子,笑眯眯道:“待嘉去取了沙盘来,为重光推演一番,即可一目了然。”

“沙盘?”燕清下意识地俯身,伸手拉开那桌旁紧闭的木柜,往里探去:“不就在这儿——嗯?”

这一够就摸了个空,殊不知本该在里头的沙盘已不翼而飞了。

郭嘉打了个哈哈:“主公近来顾着看护重光,无事不亲力亲为,怎有空来主帐中?偏嘉近来频需推演,每日不得不往返数次,索性使人搬去了嘉的帐中。”

沙盘虽是军事机密,可郭嘉要借去一用,燕清哪儿有不允的道理,只笑道:“奉孝也觉那物有用的话,不妨命工匠多制几副,好送予你,也省得常需费事,老搬来搬去。”

郭嘉对这倒是求之不得,全无半分推辞的意思:“也好。这回便先请重光候上片刻,嘉亲去取来。”

燕清颔首,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目送郭嘉起身翩翩而去。

然而郭嘉刚一掀开帐帘,往前一迈,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肌肉虬结,端的是坚硬无比的高墙,猝不及防下被吓了一跳狠的,一边疼得揉着鼻子,一边倒抽一口凉气道:“主公怎在此处!”

吕布自身姑且不论,身边往往跟着十数个亲随,当沉甸甸的步伐地齐齐迈开,走路时的动静可不算小,往往在他离得还远时。就能叫人听得一清二楚。

燕清对他的脚步声可谓是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断无人都走到帐前了,还察觉不到的道理——除非吕布有意藏起那些个声响。

于是吕布还未开口,燕清锐利的眼刀就悄无声息地扫了过来,刮在那奇厚无比的脸皮上。

吕布却是面色如常,还通情达理地侧身让了一让,恰到好处地扬了扬眉,奇道:“布刚忙完,便顺道来看看,不想惊着奉孝了。难道先生们赶巧也完事儿了?”

饶是燕清将他底细猜得八九不离十,也不得不佩服一下他这炉火纯青的演技。

郭嘉微蹙着眉,不着痕迹地瞥了面无异色的吕布一眼,又以眼角余光瞟了瞟淡定漠然的燕清,不显山不露水地一笑:“尚未。”

“噢。”吕布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刻意移开的目光忍不住又黏到了自正常的问候后,就漠然捧茶不语的燕清身上,嘴上随意催道:“不是要去取沙盘么,去吧。”

郭嘉:“……”

见郭嘉应诺而去,燕清头疼扶额。

他却是高看吕布了——这蠢货刚刚还装成才到不久,假作不知道他们探讨内容的缘故,下一句就暴露出他偷听许久了。

见郭嘉走了,吕布还老老实实地呆在门口,面上虽没露什么表情来,那偶尔搓动的手掌,和时不时飘来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欲言又止。

燕清眼皮一跳,不好就这么僵着,不然被鬼精的郭嘉一看,铁定就得露出马脚来,唯有面无表情地开口邀请:“主公请进。”

第103章波折再起

只要有旁人在场,无论远近亲疏,燕清都铁定给吕布十足的颜面,断不会容一星半点‘主臣不和’的苗头现出,惹来宵小的蠢蠢欲动。

而吕布身为行军打仗的老将,最讲究的就是临机应变,因此在自己琢磨清楚这一点后,他便迅速改变了策略:在燕清气消之前,少做些直来直往的放纵事来。

听得燕清邀请后,吕布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这递过来的台阶,轻描淡写道:“布尚有事,过会儿再来寻二位先生叙话。”

接着昂首阔步地走了。

燕清见他不是作伪,而是真的走了,顿时极感不可思议。

……该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否则难不成吕布专程跑来一趟,就是为偷偷摸摸地听个明明随时可以光明正大参与进来的壁角?

不是燕清自恋,而是他深知吕布那无利不起早、且死爱面子的性格特点,忽然变得如此矜持,不是有更深的图谋,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燕清很快就没工夫去研究吕布那神秘莫测的心思了:先回来的既不是假装有正事要办的吕布,也不是去取个沙盘也慢慢吞吞的郭嘉,而是许城贾诩数日前发出的几封飞鸽急信,和来自邺城的袁绍使者。

“袁本初那来的?”燕清在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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