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将手中的巨阙只稍稍往下放了放,却又忽而发难,直接向花冲刺去。

花冲立刻往旁边一闪,随手拿了椅子挡了一下。

展昭脸色不善,看着花冲道:“你果然是装的,何时恢复的神智?”

越说越觉得不能将花冲留在丁月华身边,于是便将巨阙握得更紧,随时准备直接叫他伏法。

花冲将椅子放了下来,缓和气氛地笑了笑:“展大人何必如此紧张,小生若真欲对丁小姐出手,又怎会等到今日?”

巨阙一下便横在了花冲咽喉,花冲只得即刻解释道:“在走入桑花村的时候便恢复过来了,怕是因为许久找不见我尸身回去,以为被人毁了,我那主魂也就被放了吧。”

又担心展昭不放心,花冲又立刻补充:“况且丁小姐掌控我主魂是真,小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其出手的。”

言罢,展昭看了花冲许久,这才放下心来,将剑又收了回去。

“小生知道自己已死,此次装傻充愣也是为了避免丁小姐生疑心,待其将我押解回包大人处同大人讲了襄阳王的阴谋,小生自会自行投胎。”

展昭见他情深意切,便又信了几分:“你这一死,人反而向善了许多。”

花冲不好意思地笑道:“地狱之苦,又怎肯再吃一次?此次主魂得以寻回我这尸身,也全靠了秦广王的一手安排,大王答应我此次协助包大人后便可免去刑罚,早些投胎转世。”

“……原来如此。”展昭想起包大人在斩了花冲之后心下的几分惜才之心,不由语气也柔和了些。

见展昭终于信了自己,花冲便也放松了许多,看着展昭不由问道:“上次展大人同丁小姐说的那阴阳环,可是丁府特制的阴阳环?”

展昭点了点头,暗自感慨,误了人家小姐,还要求人办事,当真是……

花冲看了看展昭的脸色,不由问道:“展大人,丁小姐虽会做那阴阳环,但她并不知道细节几何啊。”

“无碍,那些我自会解决。”展昭笑了笑道。

花冲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由感慨道:“陷空阁不愧为天下修道之人向往之所!”

说着,花冲不由挤眉弄眼地看着展昭道:“展大人拿这阴阳环是给谁的?”

丁家特制的阴阳环同别家不同,曾经乃是修道之人合情之物的首选,只是这些年来修道人士多为凡人半道出家,风俗也都更加简单化,早就没人知晓这阴阳环原本的意思了。

展昭笑了笑道:“你这花冲每日里想些什么?我求这阴阳环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不过想来若不是我询问过了蒋四爷,也并不知晓这阴阳环的用处。”

花冲见得展昭不肯再讲,也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那边母女二人话题终于走到了最要紧的那一步。

沉默了许久,丁母叹了口气道:“老身确实知道这件事了,你那两个哥哥在懂我这点上,确实比不过你。”

“那是两位哥哥平日里繁忙。”

“你何必替他们解释。”嘴上这么说着,丁母脸上却是非常自豪的表情。

“老身不反对你和那位贤侄的决定。”丁母道:“想来也确实是老身当初太突兀了,一心只想快些将这好孩子定下来,生怕被别家抢去了。”

说着,丁母不由又看向丁月华:“老身这么多年来,这眼睛虽然是越来越花了,但看人还是一看一个准的,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月华知道。”丁月华笑了笑,她虽然与展昭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确实感觉得出来。

丁母道:“你不后悔?”

丁月华摇了摇头,目光坚定。

“你这眼神同你那父亲一般一样。”丁母心下了悟,笑道:“老身那叔叔一向也是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丁母眼神迷离,似乎想起了曾经的时光,看着丁月华还礼告辞,还欲说些什么,却依旧没能说出口。

她知道她这侄女向来心软,只要她稍稍表露出些寂寞难过的样子,丁月华定然回心转意。

但这又叫她如何忍心呢?

年轻人的事,就交由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丁月华走出门便遇到了展昭,她对展昭笑了笑道:“母亲已经同意了,马上便可出发了。”

展昭点了点头,正要跟上,手里却被塞了一物,定睛一看,正是阴阳环。

“不过花了三四日,可能有些粗糙,还望展大哥不要嫌弃。”

一环套着另一环,上无坠饰,也无花纹,边缘圆润可爱。

一为桃木,另一位槐木,巧合阴阳相生之意。

“怎么会,丁小姐心灵手巧,这东西我看精致可巧的紧。”

将物品塞入胸口,展昭便感激得回了个礼。

走出宅门的时候,展昭不由问道:“其实令堂如此疼爱于你,你当初又何必说叫我来助?”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连夜行衣都准备好,打算半夜将她救出来,结果丁月华却坦坦荡荡地直接领了他进了丁府大门。

丁月华笑了笑:“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心软了,两位哥哥再加一位母亲,我又得妥协不是?”

说着,两位哥哥也走了过来,虽然他们如今已经知晓了花冲的事,但还是看这花蝴蝶不顺眼。

几人行至码头,早有船等着,家中仅老母一人,丁兆蕙不放心,同小妹说了几句后便留了下来。

丁兆兰一路上都不多话,只看了那一身浅蓝衣衫的丁月华一眼又一眼。

船已准备解绳,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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