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被凉风吹得抖了抖,容渡月便拉下了凉亭的竹帘,遮住了凉风同细雨。

待容渡月回身时,圆石桌面上,全部摆满了酒坛,桌面摆不上,容丹桐便一坛坛摆在地砖上。

“故友所酿之酒,我一共藏了三十一坛,如今全在这里了。”容丹桐摸了摸下巴,侧首冲着容渡月微笑,“哥,你说我们几个能不能喝醉?”

秦轩蹲在身子,在酒封上敲了敲,嘀咕:“好多啊。”

他正要搬起一坛时,容渡月缓步而来,在他头顶敲了敲,笑道:“他能喝两杯,至于你……你的酒量,我不太清楚你现在的酒量。”

容丹桐掀开酒封,醇香溢出,霎时间盈满了整个凉亭,容丹桐轻笑:“说不定酒量比你还大,来,比一比?”

“好。”

他们这边说定了,秦轩却不满意了,瞪了容渡月好几次,咬牙切齿:“我可能喝了,你可别看不起人!”

容丹桐斟了一杯酒,递至他面前,一脸鼓励:“多喝几杯,把他刚刚说的话,打脸回去。”

秦轩用力的点头。

在秦轩小口小口抿着酒水时,容丹桐翻手一扔,在容渡月接过酒坛后,他抬手抱着一整坛酒,直往嘴里倒。

薄唇沾了酒水,一片艳红,更有酒水滑入衣襟,落入胸膛,然而,容丹桐的眸子却是一片清亮,展颜弯眸一笑:“痛快!”

秦轩被酒水呛住,目瞪口呆:“你好能喝啊?难道你喝的是水?”

说着整个人都凑了上来,容丹桐挥了挥手,斜睨了他一眼:“一边去。”

秦轩被赶至一边,又端起自己的半杯酒,郁闷的喝了一大口,喝这么一大口,他发现比小口小口的抿痛快多了,直接一饮而尽。

“哥。”容丹桐将泥红酒坛倒放,只有一滴滴酒水掉下,容丹桐舔了舔唇,挑衅的望着容渡月。

容渡月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心中憋着四个字:简直胡闹!

容丹桐这么做了,秦轩便有样学样,把自己酒杯一翻,得意洋洋的望着容渡月,大言不惭:“我还能喝上一坛,你信不信?”

“……”

容渡月抿了抿唇,拧开酒封,扔至一边后,同容丹桐一较高下。

夜雨声急,淅沥落在湖面,打起一个个小水花,将湖面的波光一一打碎。

容渡月撩开一角帘子,长风贯入,将凉亭内过于浓重的酒味吹散。三十一坛酒,足足喝掉三十坛,最后一坛没有拆封,被容丹桐抱在了怀里舍不得撒手。

酒坛歪歪扭扭的摆放在地面,容渡月揉了揉眉心,侧首瞧去,秦轩喝了第二杯,舌头就大了,喝了第三杯后,直接倒地就睡。容丹桐则一手搭着酒坛,一手撑着头,眸子半阖,隐隐有一层水光。

容渡月将秦轩揽入怀中,给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头痛。”容丹桐呢喃。

容渡月一听便想训斥:“以后别这么喝了。”

“我以后不喝酒了。”容丹桐用手撑着下巴,朝容渡月咧嘴一笑,看上去很是开怀,“我以后要是在喝酒,就,就让我被男人压一辈子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

“随口胡扯啊~反正是不可能的事。”容丹桐低低笑出声。

容丹桐眉头一皱:“丹桐……”

“哥。”容丹桐打断他的话,用一种非常非常轻柔的语气说,“少双死了。”

容渡月微怔。

“他说要我记住他,然后在我面前自尽。哈,哈哈哈。”容丹桐捂住脸,轻笑,“但是他都没了,我为什么要记住他?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容丹桐问的格外认真。

容丹桐也不管容渡月听不听的懂,也不管他作何感想,絮絮叨叨的念着:“那个混小子啊,口口声声说想起了笙莲、陆长泽的记忆……嗤,他想起了多少?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他啊?”

“他,是不是恨我?”

容丹桐摇了摇头,又要掀开手底下这最后一坛酒,容渡月伸手按在了酒盖上,容丹桐没有看容渡月的神色,却听到了他低沉轻缓的声音。

“不要喝了,别忘了你自己刚刚说的话。”

“今天不算,我就喝最后一口。而且……”容丹桐呢喃,“谁在乎?”

新酒倒出,容丹桐声音越来越低:“我好像一直都是最没用的那个,我没能力带笙莲出那个破地方,我也看不出陆长泽受没受伤,现在我也阻止不了少双自尽……”

“呵。”

“以后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同我再无干系。”

最后四个字,容丹桐的声音几不可闻,眼睛里却燃烧着烛火之光。

容渡月下意识抬手,擦过容丹桐的眼角,却发现皮肤温润,并无水痕。

容丹桐推开了容渡月的手,抿下了最后一口酒,从容起身。红衫,乌发,昳丽如夕阳西下后,绚烂的晚霞,却凌厉从容如夜雨惊雷。

恰在此时,电闪银蛇在乌黑一片的天空炸开。

容丹桐从怀中掏出一根发带,将落在脸颊上的长发高束,再一次抬首时,眉眼盈着笑意,平和而淡然。

“不早了,我先去睡一会儿。”言罢,掀开竹帘,踏入夜雨之中。

在倾盆大雨中,红衣青年身上环绕着一层清浅的灵力,将雨水拦于身外,长风将衣袖鼓起,在夜色中格外明丽。

容渡月指尖轻轻一动,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刚刚将容丹桐从天障之地带出来的场景。

那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人。

那个时候,他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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