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美人,勾人桃花眼,妖娆红痣宛若朱砂,这样的女子,就是不说话,站在那,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引诱,让直视的男子觉得心痒难耐,这是她姿色的悲哀,只因这等不安份的相貌,是个男人都只会娶来做妾而已,当不得正妻,说得不好听就是太过艳俗,即便她正经说话,在男子眼里,那也是她在刻意的勾引。
花九微扬了一下头,有薄光从她脸沿线条倾斜,“上官?”
上官美人看了眼从她出现就冰凌如刀的息子霄,然后藕臂一扬,红纱舞动,像只蝴蝶般翩然落到花九面前,她眉眼眯了眯,都泛出桃花的色泽来,“小九九,可是越来越俊了。”
她这么说着,视线还上上下下将花九全身给大量了一番,特别是在胸部和腰际的地方停留的最久,“果然长开了,该大的都大了,真……”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寒光仿若流星般闪过,上官美人眉一扬,迅速后退,但她还是慢了步,一片衣袖边的红纱悠扬飘落,像片落羽,却是被息子霄给一剑削了。
“滚!”息子霄清楚记得,这下北坊的老鸨可不是什么好人,当初还调戏花九来着,要不是他出手,那会花九估计就清白不保了。
上官美人定定地看着息子霄半晌,尔后了然地拍了下手,“原来息家子霄就是半玄先生,难怪奴家看着眼熟。”
花九心头一凝,息子霄扮作半玄的时候,也只是穿件僧衣了事,没用过假面,以前那是因为半玄鲜少在人前露面,为息子霄时也只是在昭洲活动而已,这一趟回京城,怕是这身份保不住了。
许是知道花九在想什么,息子霄回头对花九道了句,“无事,左右早晚瞒不住。”
“谁要杀我?你主上?”听闻有人对她发布了追杀令,花九第一个想起的人便是九千岁,那日在重华殿,他看着她也没觉多善。
上官美人笑了下,她唇边的红色美人痣烨烨生辉,像唇上抹胭脂的时候不小心落了点,直惹的人想扑上去吃一口,“奴家可不能说哟,怎么办?要不然小九九你亲奴家一口,奴家就冒险告诉你。”
息子霄手一抬,就又想给上官美人一剑。
花九拉了他一下,浅色的眼底有冰水的温度,她看着上官美人,面上却带起了纯良如幼兽的笑,“上官,你幼弟上官瑞聪可还好?”
果然,这便是上官美人的软肋,她脸上的笑一下收了,仿佛所有的风华瞬间敛进了骨子里,“小九九,有些事没有人告诉你,是不能做第二次的么?”
花九冷笑了一声,“那你觉得你今天能杀的了我?”
上官美人却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她桃花眼眨了眨,带着点无辜,简直像个妖精,“奴家可没说要一定杀你哪?小九九这么惹奴家爱,可舍不得。”
话到这里,花九就有点摸不透上官美人的心思了。
上官美人自顾自地走到花九刚才坐过的躺椅上,弯腰一寻,从那上面捻起花九一根头发丝来,“追杀令上可是说,只要小九九一根头发呢,白银千两,这买卖划算。”
花九一怔,就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看了看息子霄,息子霄眉头也皱了皱。
上官美人不理会两人,她从身上摸出帕子,将那一根头发裹进帕子里,朝花九挥了下手,红色纱衣拂动,她一跃,就又上到了屋顶,“小九九,奴家先走了,记得来下北坊找奴家,当然,你夫君也可以,保准伺候的你们欲仙欲死……”
后令人羞恼的那四个字,屋顶上的上官美人微倾身,细长的食指在唇边一竖,随着话音,唇角上扬,她脸上就绽开个桃花般妖娆的笑靥来,要是个定力差的男子瞧着了,指不定就能立马升起邪念来,那笑来的太狐媚。
尔后,她声若金铃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传去很远,带着一种引人遐想的起伏,她红衣飞舞如云,在相隔的屋顶间几下跳跃,人就消失不见,只那余音还萦绕在耳边。
“总有一日,我要挑了她下北坊!”息子霄语带杀气的道。
花九蓦地就笑出声来,她伸手勾着息子霄小指摇了摇,“好了,她是女子,你吃什么味。”
“她以前就想,轻薄你。”息子霄收好软剑,还在记恨他顺手救她那次发生的事。
花九就挑着眉歪着头斜斜地瞅着他,“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谁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施主回头是岸之类的话来着,冷眉冷眼地还当真是红尘方外之人一样。”
息子霄浅笑了下,他极少笑,这一笑不仅温暖至眼底,还更让他显得温润柔和的似沾染了人气的坠尘之仙,他俯身,有垂落的发丝拂过花九的脖颈,就带起轻痒,然后他道,“原来九儿,记得半玄那么清楚,以后在闺房,你面前我只穿僧袍,可好?”
花九白了他一眼,越说越不正经,那么庄严肃穆的衣裳,都被他给糟蹋了。
不说那晚上息子霄到底穿没穿僧衣,只第二天一早,花九才拾掇完毕,花老夫人那边就有婢女前来催唤,说到老夫人已经在花府大门口马车里等着了。
息子霄坚持让花九带逐月出门,花九执拗不过,只好从了。
她进马车之时,就戏谑的发现,花老夫人是连花业封现在的正妻以前的吴姨娘给一并带上了。
虽知道花九回了花家,但吴姨娘还是头次见,她面色有点不自然,要知道,她这正妻之位当初还是花九帮了一把手,她才能有今天,而且她也是承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