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一怔,追问著:“是什么样的梦?”

“你们的误会误导了我,我做了个荒唐的梦。”他自己想想也觉得有点好笑:“我梦见一片没有尽头的白色莲池,你和我在池边下棋,你问我,如果有一天,你让我坠入苦海,万劫不复,我会不会再保有平和宁静的心?”

太渊收起笑容,极为正经地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未知才称为将来。”

“是吗?真是个荒唐的梦。”太渊笑了。

“是啊!”白昼也老实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有往生的记忆。难道说,人心的力量如此地强韧?还是,只不过是心海中,灵魂里的一抹掠影浮光?

“太渊,好好珍惜。”白昼微笑,那笑,让太渊有些恍惚:“可别对不起那些因为你而不幸的人。”

我可以为每一个人种上一朵莲花,但要让花开只能靠他们自己。对于执著的心,我没有化解的办法。一时,花香扑面。

白昼指掌间,有一朵纯净白莲,争然怒放,香气四溢。

白昼微笑著递了过来,太渊伸手接住。“留个纪念吧!”白昼和他道别,转身离开了。

天地怀怜,清风拂面。愿我世间,莲叶田田。看著手里的白莲,太渊微微一笑。想起了昔年刻在白莲花台上的这四句话。

优钵罗啊优钵罗!你一直为了世人苦忧,因为他人的执念而怀疑一直坚持的信仰,被迫远离了平和宁静的心境。优钵罗,原本就是一面无形的镜子,是佛还是魔,终究只是旁人私心的产物。他还是他,不论是佛是魔,他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但为什么……对一切仍然都看得那么透彻的他,眉宇里,也有了忧愁?就算是被定论入了魔道的当年,依旧没有丝毫动摇的优钵罗,还是免不了染上了尘世的气息……那会是什么呢?会是……情吗……

又来了!他疲累地睁开眼睛。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居然夜夜与梦纠缠。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只是每次惊醒,总是冷汗淋漓。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书桌旁,面对散落了满桌的文件资料,也没有心情整理。

头很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穿透出来一样。忍不住想起那一片烦恼海中的人物。

深沉,无法看透的太渊。

高傲,满怀心事的炽翼。

锐利,充满怀疑的苍泪。

应该,都不是普通的人物……

不说破并不代表他看不出来,他们每一个都很特别。虽然没有刻意地表现出来,但不经意间流露了太多的与众不同。举手投足里有少见的尊贵……张开眼,镜子里映出了在夜里分外显眼的容貌。

不要说别人,连自己也很难接受这过分刺眼的外表,何况那种特异的能力……

住在远离尘嚣的山野里,对自己来说可能也是种理想的生活方式。

一个恍惚,脑海里闪过一个影像。

白色,黑色。雪白的背影,乌黑的长发。道阻且长……

他使劲揉了揉眉心,责怪自己爱胡思乱想。不过是梦里闪过的一个背影。

竟会让你……痛彻心扉……

一曲溪流,落花如雪。

眼前只看见一幅白色的衣料。有人轻声地对他讲话,是说:“你不要真的飞走了,我会害怕的。”

他努力地想要抬起头,想看一看那对著自己温柔诉说的人,却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住了他的脖子,怎么用力也无法挪动分毫。心里一酸,痛了起来……

“白先生,白先生!”他浑身一震,醒了过来。张开眼睛,一张精细雕琢过的面孔近在咫尺,他反射性地拉开了一些距离。

“您没事吧?”职业性的关切笑容里增加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

“没什么,我这是怎么了?”头昏昏沉沈的,呼吸也有些不顺畅。

“好像是做恶梦吧!我看见您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才叫醒您,请原谅。”近看,这张脸还是这么赏心悦目,听说他还是十分知名的权威学者。这年头,这样才貌兼具的男人,可不多见啊!

“谢谢。”他拉开舷窗,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还有多久才到?”

“快到边境了,您看,那座山脉就是长白山。”今天可见度极好,巍巍雪山在他们脚下闪闪生辉。

“长白山?”他轻声重复著,心里回荡著异样的情绪。

“您要不要……”话没说完,一个剧烈的震荡,所有的人都惊叫出声。

“各位请镇定一些,可能是遇上了气流,请大家系上安全带,我们很快就会平稳下来的。”乘务小姐挤出微笑,匆匆忙忙地跑出了这段机舱。

飞机摇晃著,所有的人都在彼此安慰。

他却像著了魔一样,呆呆地望著窗外。

长白山……

一片银白。

有人搂著他,他却觉得很冷。那人的声音,冷冷地在耳边回响。

“究竟是什么使你们这么地执著?情爱,究竟是什么?”

你为什么不懂?你为什么就这么无情?他的心痛苦嘶喊,可是到了嘴边却只能化为叹息。除了叹息,什么也做不到…………

天上人间,不要再见,绝对不要再见了……

竹屋?

他再次睁开了眼睛,呆滞地望著白纱帐外清幽古朴的摆设,脑袋一时无法正常运作。

“飞机……”最后的记忆,只有一片喧哗嘈杂,似乎是飞机出了什么问题。

可如果真的是空难,也不应该躺在这种地方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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