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你的犹豫会铸成大错的。”他将花朵放到眼前,低叹了一声:“这果然……是命运吗?”

“难道说……”太渊猛然地惊醒了:“你是……”

“就像你所想到的。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他放下黑莲,任由它在脚边浮动:“我的心里没有善恶,没有记忆,什么也不会再有。优钵罗早就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

“我曾经犯了罪,无法求得饶恕的罪。”优钵罗神态安详:“所以,上天给了我最大的惩罚,我唯一想要永远拥有的东西,却永远地失去了。”

太渊突然间眸光一敛,杀机乍现。优钵罗在说完这一句以后,脸上有了怨恨。那从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色,可怖得令人心惊。

“太渊。”他侧头看了过来,勾起嘴角,笑容里带著七分恶意。

如果一击不中……太渊手一扬,顷刻间多了柄光华四溢的长剑在手。

诛神,毁意。

“对不起了,我不能冒这个险。”真要动手的这刻,太渊不禁有了一丝难过。优钵罗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微微地动了动嘴唇。

太渊眯起眼,一剑疾刺……

“不——!”一声尖叫加入了进来。

太渊一时大惊失色,可是剑势太急,想收已经晚了。

眼看著……“叮——!”那声音清丽高亢,宛似一声龙吟。

世上无人能揽其锋的诛神剑,竟然被两只手指轻轻一弹,就这么地止住了去势。

那手指结成了莲花印,在冷冷的剑光前皓白如雪,宛如玉砌。

太渊怔了一怔。

“太渊,你在做什么?”炽翼被护在了一个白色的怀抱之中,一脸不解地看著太渊:“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不得不杀。”太渊皱起眉,他为了引偏剑气,本身受了不轻的反挫。

“你倒是常常挑些紧要关头出现的嘛!”倒是伸手救了炽翼的人,言语里毫不在意,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白昼你……”炽翼回过头,然后不著痕迹地离开那个怀抱。

那人的手一紧,揽住了他的腰。“怎么这么见外啊!惜夜。”

那一声“惜夜”让炽翼一愕,再度被他揽到了身边、那人托起他的下颚,笑得十分璀璨。那张脸依旧是世间仅见的美丽,只是那种神情……不是圣洁,没有平和,而是迷惑人心的引诱。

那微笑,懒洋洋的,却忍不住让人心跳加速,连身后乌黑的长发,似乎突然之间就有了自己的意识,随著夜风,像最最轻薄的丝缎一样在空中舞动起来。

炽翼愣住了,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太渊转眼已经恢复了常态,却是笑得有点勉强。

“好久不见了,七公子。”

“好久不见了。”太渊打了个哈哈。“今日见你七公子风采依旧,身边更有倾心相爱之人相伴,真是让我眼红啊!”那冰冷的手指轻抚过炽翼的面庞,鲜红的嘴唇半抿,似笑非笑地勾起一种诡异的气氛。

“尊者你过誉了,我不过就是个俗人,怎么敢当啊!”

“尊者?”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你是在取笑我吧!我怎么配得上这种称呼呢?能配得上的,只有优钵罗这个名字。你叫我昆夜罗就行了。”

“昆夜罗?”太渊轻轻念著,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了你的名字。”

“你是谁?”炽翼挣扎起来,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昼。

“七公子啊!你实在是太粗心了,怎么忘了为我和赤皇大人做个介绍?我可是仰慕了他很久的。”

“炽翼,这位昆夜罗……算是优钵罗的另一半神魂,你也知道他……曾经有一段特别的过去吧!”

“另一半?”炽翼抬头看著那人,分辨出和白昼无一丝相似的神情:“什么另一半?我看这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太渊一愕。“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火族赤皇,只是打个照面,居然已经分辨出我和优钵罗是完全不一样的。”倒是自称昆夜罗的,笑得十分开怀:“反倒是七公子,你不过是因为当年看见我和如来辩禅,就一心把我当成优钵罗入魔以后的样子。其实优钵罗不是昆夜罗,昆夜罗和优钵罗也不是一体的。”

“什么?”太渊愕然反问:“你不是优钵罗衍生的魂魄?”

“哪里有那么复杂?”昆夜罗抚摸著自己的脸:“不过就是几千年以前,为了有足够的能力得到佛前尊者的地位,优钵罗打败了我。我只能寄居在他的肉身里,成为他力量中的一部分。但我,仍然是存在的。在这个肉身里,容纳著两个不同的灵魂。”

“那为什么,连玉的那一世,直到他死,我也没有看见你出现呢?”太渊冷静地问他,并没有因为这令人意外的消息而失去了冷静。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一次,优钵罗的力量以及我的意识一同被如来用他的法力结成咒缚,困在了众生轮回盘里。”昆夜罗微侧过头,竟然像在叹息:“七情六欲,果然是十分可怕的东西,优钵罗这么深厚的修行与坚定的禅心,居然在短短的三百年里,就消磨殆尽了。”

“那你昆夜罗,又是什么人呢?”炽翼微仰著头,带著戒备。

“问得好,赤皇大人。其实你现在看见的,与其说这是优钵罗的模样,还不如说是我的。”他低著头,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笑著说:“在多年以前,我的脸,我的头发,我的样貌,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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