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弃子

郭思怀看着刘亦东的离开,他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孙二娘既然没有跟自己商量就实施了爆破,那么郭思怀也就没有了退路,他只能选择帮着孙家三兄弟做完这件事,拿走自己该拿的东西,安心退休,然后找一个风景宜人的国家开始自己的晚间生活。

对于这种生活,郭思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还是可以接受的,自从他在官场固步自封开始,对于权力的索求停顿下来之后,他就一直都在金钱上加大了追求力度,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可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国度去挥金如土。

不得不说,今天刘亦东说有线索的时候,郭思怀的心里一翻个,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有人坏了自己的计划,更不希望这个人会是刘亦东。

他不怕刘亦东,但是他现在很害怕孙开志,上一次孙开志过来视察时发生的那么多意外让他心有余悸,更何况那些个意外之中,隐藏在最深处的那个奸细自己还没有真正地挖掘出来。虽然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是说到底他谁都怀疑,谁都不能相信,他知道自己身边的这群人每个人都拿好刀子准备捅自己一下,然后接替自己坐上这个宝座。

所以郭思怀很小心地处理着这个计划,绝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但是他还是有一些自以为是,还认为扶余县完全在他的掌控中,尤其是那些矿主,对他还是要言听计从,所以他自以为是地开展了这些计划,却仅仅是跟孙二娘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臭骂了一顿孙二娘不听命令的举动。

而这种缺乏沟通,却已经让他失去了整个利益集团的信任,是他成了一个牺牲品。

不过现在的郭思怀可不知道,他此时有点沾沾自喜,正在心里鄙夷着刘亦东的无知。

刘亦东到底是一个外行,跟那些从上面下来吃吃喝喝的酒囊饭袋没有什么不同,最开始郭思怀真的以为孙二娘那头又出现了意外,直到听刘亦东说的是炸伤而不是擦伤的时候,他完完全全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一点点经验的人都知道,如果是现在用的这些c4雷管,只要是在爆炸范围内光丢胳膊少腿就算是命大了,不可能只炸伤一只手那么简单。但是如果是是被飞溅的碎石擦伤,那么就非常有可能了。

所以郭思怀又问了一次,得到了刘亦东肯定的回答,他松了一口气,赶快找人把刘亦东支走调查,只要这件事能够拖住刘亦东,时间只要超过了七十二个小时,那么下面有人也死定了,所以救不救人就没有价值了,反倒徒增了危险。

这之后,就可以让孙家三兄弟安排善后事宜了,也就是追究矿难责任,将煤矿从新收回拍卖。

程序很简单,人找对就可以。

郭思怀打好了如意算盘,他看了看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疲惫,毕竟在这高温下已经待了一整天,这群天天坐办公室吹冷气的人都受不了了。郭思怀却觉得不要紧,他当年在矿上当工人的时候,比这苦,也比这累,那个时候安全生产哪像现在这么重视,下矿的危险性很高,不过那个时候都是为革命服务,矿长也要下去劳动,人和人是很平等的。而郭思怀当年就是因为下矿的时候遇到了塌陷,什么也不顾地把当时的矿长背了出来才走了人生的第一步,当了团委书记,算是入了仕途。

郭思怀吃过这么多的苦,就有一些看不上现在什么也不能干的这群官老爷了,从骨子里他认为自己与这群人不一样,自己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吕彦斌的车停在了临时指挥部的外面,郭思怀抬头看到吕彦斌走了进来,他问道,县里有事情?

吕彦斌摇了摇头,走到了桌子旁看了看有些污浊的茶叶皱了皱眉头,没有喝,又回到车上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递给了郭思怀一瓶。吕彦斌喝了两口,做到了郭思怀的身旁,声音很低,对郭思怀说,郭书记,我换换您,您回去休息一下吧。

郭思怀摇了摇头,对吕彦斌说,彦斌,这么多年的搭档,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现在咱们两个不能都离开政府,我怕有什么突发情况。

吕彦斌说,现在还能有什么情况?您在这里一天了,我在办公室也坐立不安的,过来看看您。

吕彦斌对郭思怀说话的语气出奇地尊重,完全不像是一个班子平起平坐的成员,虽然说县委书记跟县长位置上还是有差别的,但是也绝对差别不到这么明显,听语气就好像吕彦斌是郭思怀忠心耿耿的马仔一般。

郭思怀看了看外面,正是阳光最足的时候,平时他在这个时间都在睡午觉,多年的习惯一养成,倒是觉得整个身体都很困乏。他伸了一个懒腰,对吕彦斌说,行啊,你盯一会儿,我回去批点公文。刘亦东去医院调查什么伤员了,等他回来有什么情况,你给我打电话。要是没情况,我就不过来了,晚上留几个警察值守,其他人五六点钟就安排吃饭吧,都挺辛苦的。

吕彦斌嗯了一声,问道,刘亦东又搞什么小动作去了?

郭思怀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吕彦斌的话,但是他还是瞪了吕彦斌一眼说,别胡说,市里自然有市里的安排,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确定这一次到底需要马上挖掘不,所以我们必须配合,懂么?

吕彦斌哦了一声,没有回嘴,郭思怀走了出去,上了刚刚的车,一溜烟下了山。

吕彦斌送出了门口,看着郭思怀坐车越走越远,他走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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