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一时便有话语,说蓝小姐可能会成为萧家主母。但萧飞涯告诉沐夕缘,他本该在这场战役中死去,是蓝正替他挡下子弹,他才能活着回来。蓝羽失去唯一的亲人,蓝正临死之际将蓝羽托付于他。他推不掉,也不能推。
沐夕缘捏着玉佩,捏得手指发白,他选择相信萧飞涯,因为他只能信他。也许他不会娶蓝羽,但蓝羽作为一个女人,已踏入萧飞涯的生命。
一段时间后,流言渐渐平息。梨园还是每日伴随花香,沐夕缘还是依旧唱着他的戏,他现在总习惯地望向一个方向。若那人在,他会觉得无比心安。
林师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问沐夕缘,何苦?
沐夕缘只答,认定了,无法。
有些东西,早已随时间变了味道。
一日戏后,萧飞涯让蓝羽在车里等他,自己则来到梨园后院。走进屋中,沐夕缘坐在镜前卸妆,一切都像极了初次相见那次。当发现镜中的俊朗之人时,他猛然起身,慢慢转向那个身影。
刚刚清洗过的脸颊还有未干的水珠,顺着轮廓滑落。
“夕缘。”
萧飞涯走近沐夕缘,一把将他抱住:“夕缘,十年时间似乎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沐夕缘突然被拉入熟悉又陌生的怀抱,眸子轻闭:“十年,想要忘记早已忘记,想要铭记早已刻骨。蓝羽是个好女孩,你应当珍惜她。”
萧飞涯松开了他,目光深沉地看来半晌,终是未言一句便踏出梨园。
蓝羽站在车门边向里张望,看见萧飞涯的时候,眸色温柔。
一路上气氛是诡异的安静。
回到家后,蓝羽将刚倒的水放到桌上,准备离开时却被叫住。
“蓝羽。”
萧飞涯慢慢走向她,每一步都伴随着蓝羽的心跳声,直至跟前。男人俊朗的面容逐渐放大,低沉的嗓音几乎令蓝羽沉沦。
“你可愿……”
,只有一声轻叹:“罢了。”
萧飞涯重新坐回沙发,未能问出口,只能道声“抱歉”。蓝羽轻笑地回了两字,“无妨”。
看着那抹倩影走出客厅,萧飞涯甚至觉得,若无沐夕缘,也许他会爱上这个如水的女子,与她共度一生。
而此时的沐夕缘趴在桌上,凳子边是换下的青衣。他反复擦着那枚晶莹的玉佩,最后无比珍惜地放在胸前,轻轻呢喃:“飞涯……”
第4章 骤雨
萧飞涯最近搬回四合院住下,因着事情没以前那么多,他也想趁机偷闲。
将陈山送出院子后,萧飞涯把文件尽数交于副将,让他带回阁楼整理。
“少将可知沐夕缘如何度过的十年?”这是陈山临走时留给萧飞涯的话。
萧飞涯想起自己已许久没去梨园,心头很烦闷。回到房中,吩咐下人抱来几坛陈酿,独自一人倚窗醉饮。蓝羽难得没在家中,他也不用怕别人瞧见这副模样。可谁又曾想到,这一醉,竟醉得如此糊涂,如此寂寥?
陈山来到梨园与沐夕缘交谈片刻,见天色将晚,想起有东西忘记给萧飞涯,便把东西交给沐夕缘,拜托他跑一趟。沐夕缘没有拒绝,但还是犹豫。陈山见他如此,拍拍他的肩:“夕缘,你终要面对的。你等不起下一个十年。”
暮色时分,沐夕缘来到萧府,家丁认得他,便请他入府。沐夕缘询问了萧飞涯房间的位置,寻路过去。后院几乎没有下人,显得很宁静,所有酒坛破碎的声音格外突兀。
沐夕缘很快找到房间,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是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他一阵咳嗽。
等缓过来后,他走入房间,地上散着几个空酒坛,而窗边坐着那个人。
“谁?”听到动静,萧飞涯起身朝这边而来。
沐夕缘刚把东西放在桌上,便被一个滚烫的怀抱抱住。他猛然挣开,后退几步,发现萧飞涯脸颊绯红、呼吸灼热,已然酒醉。
“夕缘,是你吗?”
被捏住的腕子传来剧痛,却挣脱不开。刚想说什么,唇被封住,眼前是张放大的俊脸,满口酒香。
一把推开萧飞涯,沐夕缘说“你醉了”,准备逃离,却被一股大力拉扯,后背抵在墙上,硌得生疼。
“醉?我怎么会醉?沐夕缘,你为何躲着我?十年,过了十年,你还是一样躲着我!”
也许唯有醉意才能使平日里沉稳的萧少将变成这般,“十年了,我本该忘记你,我也快忘记你,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把我搅得一团乱!沐夕缘,你到底在不在乎我?若是在乎,为何那么冷漠;若是不在乎,又为何把我送你的玉佩一直带在身边?你说啊!”
沐夕缘被萧飞涯拉扯着,最后两人都倒在床上,沐夕缘变得惊恐,拼命想逃离。
衣服被撕开,露出白皙的肌肤,萧飞涯欺身压上来,眼中是痴迷的爱恋。他贴上沐夕缘被眼泪浸得冰凉的脸颊,无比温柔地说:“夕缘,我,我……”
“不……”
深夜,雷雨交加,惊醒了本就不安的沐夕缘。
他转头看见萧飞涯沉睡的侧脸,想伸手触碰,却在半空中收回手。
他支撑着坐起,牵动了身上的伤。他咬牙起身跨过萧飞涯,迫使自己不去看床上狼狈的痕迹。他跌在地上,慌忙捡起衣衫套在身上,打开房门看见来人却不惊讶。
蓝羽惨白着一张脸,淡蓝色的手帕早已被搅得不成样子,满面的泪痕。她看见沐夕缘的样子,说不出话。
沐夕缘扶住门框,有气无力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