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不悦地念叨着,话语间充分显示了他对大儿子的失望和对小儿子的偏袒,糖棕原本正叼着嘴里的哈密瓜在那儿小口小口地吃呢,猛地听雍老先生又开始第一百多次莫名其妙地骂雍大,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没忍住来了一句道,

“他前两天都陪我了呀,应该是这几天有什么事吧?”

“哼,能有什么事比他弟弟还重要的?你从小身体不好,十几岁之后被我和你妈这么精心调理才有现在健健康康的身子骨,你哥哥一直就不懂得迁就你,还小的时候你和他要点东西他就摆脸色生气,像他读高三的时候吧,好像是有个汽车模型还是怎么的,不就是他有个玩的不错同学送给他嘛,你给不小心摔了,他就和你动手,那时候你才多大啊?身体又不好他居然还下得去手,你为了这事一直哭闹没几天就严重高烧了,差点没病得休学,我们家这个老大,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雍老先生越说脸上的表情就越难看,糖棕默默地听着却觉得这老爷子果然是娇惯小儿子娇惯的理所当然,这种摆明了是在偏心的事还给自己找这么多的借口,这么多年了小点点小事非但不主动帮两个儿子化解,还当着小儿子的面这么一直提,也难怪雍大也能把自己这个弟弟讨厌成这样。

原本他们家这事糖棕也不想掺和,毕竟他早晚都是要回土里的,到时候雍二死了,雍大自然也不用受这份气了,可是现在看看,真要是哪天雍二死了,雍锦年的爹妈肯定也能把这件事全部怪到雍锦年的身上去,而这么一想,哪怕糖棕其实不太懂这种人类之间的人情世故相处,他都有点同情这个雍锦年了。

“爸……你下次别在我面前说这种事了……这些都是小事……一直提真的不好的,大哥生气也有道理,人不应该犯了错还被迁就,哪怕是有原因的……不然就老不知道改了……这样不好的……”

装着雍二的口气就和雍老爷子结结巴巴地说起话来了,糖棕心里觉得惭愧又紧张,占着别人身体瞎来的负罪感又上来了,而听小儿子忽然这么说,雍老爷子也是愣了,半天他有点古怪地皱了皱眉又低声问了一句。

雍老爷子:“老二,你心里真这么觉得的?”

糖棕:“恩……我找个机会和大哥说说,求他原谅我就好了,爸,你和妈就别操心了,真的……我觉得我大哥真的很好,人好,恩,长得也高,壮,那眼睛,瞪起来,老大,比葡萄还大,厉害,真厉害。”

雍老爷子:“………………………………”

糖棕绞尽脑汁给雍大想出来的优点可把雍老爷子弄得无言以对了,父子俩正这么尴尬地对话着的时候,病房门也从外面被推了开来,而明显就是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的雍大此刻正表情诡异地干站着。

等和糖棕对上眼后,他那比葡萄还要瞪得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只把糖棕吓得一嘴的哈密瓜都差点从嗓子眼里呛出来。

“你怎么来了?总算知道来看看老二了?”

雍老爷子看见雍锦年立马就不太高兴的哼哼了一声,雍锦年放在以前一定要和他爸吵起来了但这次居然什么也没说。

见状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雍老爷子沉默着想了想,居然又开始莫名其妙地说什么让雍大在这儿陪陪糖棕自己待会儿就回去的话,而原本想着早早的把老爷子送走,自己在医院专心等着曼陀罗上钩的糖棕一下子傻眼了。

“别了吧……我……我……”

“我知道了。”

猛地打断了糖棕口中的推辞,雍锦年往边上面无表情地一坐居然还真就答应了,糖棕闻言痛苦地咀嚼着嘴里的哈密瓜,只眼看着难得和颜悦色的两父子又说了几句话,雍老爷子就真的起身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病房里一剩下他们俩气氛就会开始变得尴尬,糖棕眼神绝望地平躺着,焦灼地心想着待会儿天黑了,曼陀罗真要是来了,自己这么个五树中的拖拉机,该怎么把雍锦年这么大个障碍物给先弄到安全的地方去。

而雍锦年看这恶心的要死的货色又开始一副悲痛欲绝,可怜巴巴的表情横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只不耐烦地皱皱眉又忽然冲他开口来了句。

“那天下午我怎么会忽然晕了的?”

“恩?我……我也不知道呀?你不是……不是自己睡着了吗?”

“……我他妈是自己睡着了的?”

“……我也不知道……我脚疼,一直在睡觉,我……我不记得了。”

经他好基友蒋商陆一番指点后,现在也有点知道怎么对付雍锦年了,糖棕尽量装的一脸无辜抵死不承认,果然被蒋商陆了解的相当透彻雍锦年沉默了一会儿真的就不再逼问他了,而过了好半天,就在糖棕以为雍锦年不会和自己再说话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却显得语气有点复杂地和他慢慢来了一句。

“……那个模型是蒋商陆送我的,不是什么随便的朋友……他当时忽然退学了我着急,没想真的打你。”

这一句解释一说出来雍锦年自己也有点尴尬,糖棕张着嘴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那天他们吃完火锅出来之后,蒋商陆和他聊到雍锦年时候的那句评价了。

“老雍是真的刀子嘴豆腐心,人傻又好哄,他如果平时不对别人稍微凶一点,这个世界上真的任何人都能随随便便欺负他,因为他真的太容易被欺负了。”

这般想着,好半天之后眼神有点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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