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运,却只关心旭一个长时间悬而未决的兼并,未免偏向得太明显。

她不想搅进母子两人的争执,赶紧上楼收拾行李,只探头从楼梯那儿问一下尚修文:“修文,要不要带西装?”

楼下两人仍在争论,声音都不大,吴丽君语速略快,尚修文一如平时,却显然互不相让。只听尚修文用下结论的口吻说:“妈妈,我们不用再讨论这件事了。”然后扬声回答她,“只带一套就够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尚修文出差,都是将行程时间报给她,由她准备行李。她估摸着地处南半球的巴西此时的天气,放进去一套灰色薄型西装,顺便配好与之相称的衬衫领带,再准备几套休闲服装。她的动作一向利落,尚修文结束与母亲的谈话走上来时,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尚修文开抽屉拿出护照,再将车钥匙递给妻子,“天气不好,不要去挤公汽,以后直接开车去上班,小心一点儿就行了。”

甘璐点点头。她已经拿了一年多驾照,尚修文时不时把钥匙交给她,鼓励她多开车,她技术还不错。“我送你去机场。”

两人下楼,吴丽君已经回了房。尚修文只站在她房间门口打了声招呼,便与甘璐出门去机场。

尚修文订了最近的去北京的航班,换登机牌托运行李后看看还有一点儿时间,两人在候机厅坐下。

第三部分 第74节:上帝平均分配的礼物(5)

甘璐问:“妈妈为什么不同意你去巴西?”

“她主要还是担心旭那边兼并冶炼厂的问题,怕舅舅应付不来。我跟她讲清了,春节前应该不可能有明确的结论,我把那边安顿好尽快赶回来,不会耽搁什么事的。”尚修文似乎踌躇了一下,然后苦笑了,“至于少昆,他和我妈妈互不讲话有好几年了。”

甘璐一怔,可是不打算刨根问底,只默默将手放到他手中。他紧紧握住,“少昆小时候性子不羁得很,加上他父母相继过世,难免有些孤僻,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他和我父亲感情很好,对他突然去世始终有点儿耿耿于怀,觉得我妈妈没照顾好他,有一定责任。”

这是他第二次对甘璐提到他因心脏病去世的父亲,嘴角那个苦笑依然来得有几分惨淡,“其实认真追究起来,也许少昆更有理由怪我。”

“生老病死,谁也回避不了,他不该怪你或者妈妈呀。”

“不,有些事情本来不该发生的。”尚修文摇摇头,神情越发黯然。

“其实我觉得你和少昆看起来感情很好啊,像亲兄弟一样。”

甘璐清楚地记得,在马尔代夫度蜜月接近尾声时,尚少昆特意从美国赶来与他们见面。寒暄之后,她独自去做,休整有些晒伤的皮肤,回来时只见他们兄弟俩坐在水上屋的大观海露台上喝酒。太阳西斜,将他们的身影拖得长长的投射到屋内,他们并没有过多交谈,然而相互之间那份亲密与默契是显而易见的。

“是啊,我们一直感情很好,所以他不责怪我,只迁怒于我妈妈了。”尚修文怅然看着面前匆匆来去的旅客,“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这些吧。眼看要过年了,我不知道要在那边待多久,如果我赶不及回来,你替我多陪一下妈,她也很寂寞。”

甘璐送尚修文进安检后,独自开车返回。天空阴霾密布,雪一时大一时小,几乎没有停顿地下着。她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般,有点儿莫名的沉重,然而又有点儿安慰。

她并不以母亲的第二次婚姻为耻,但从来不愿意把那个婚姻带来的一大家人与自己联系起来。尚修文也很少提及他从前的生活,他的家人,他早逝的父亲。

现在他们双方都走进了以前没对彼此开放的那一部分,她头一次意识到,这样深入到对方的生活中,对于一个婚姻来讲才算是完全正常的状态。她想,毕竟他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尚修文在北京拿到签证,顺利转机去了巴西里约热内卢,并打电话回来报了平安。甘璐开始参加学校组织的学习,虽然一样是每天按时来去,可是毕竟比正常上班要轻松。已经成为困扰全国灾害的大雪终于止住,但天气依旧严寒,开车往返倒是方便了很多。

一直到她学习结束正式开始放假,尚修文也没能回来。他打电话只说尚少昆的事不算严重,主要是受人牵连,但情况比预计来得复杂,他恐怕得耽误到春节以后。听到这个消息,吴丽君并没有流露出担心,只淡淡地说:“你自己考虑好就行。”

甘璐上网查了不少巴西的情况,只细细叮嘱他一定要注意那边并不算好的治安。尚修文都答应下来,反过来宽慰她,当地并没有网上说的那么混乱。

到了除夕的前一天,甘璐破天荒地没有设置闹钟把自己叫醒。她尽情睡着懒觉,直到手机在床头柜上不停地响起,才勉强挣扎着拿过来,睡意蒙地接听,“喂?”

电话是尚修文从巴西打来,他有点儿诧异,“璐璐,你还在睡吗?”

“冬天睡懒觉是人生一大享受啊,而且,”甘璐缩在被子里说,“我住过来这么久,睡一个懒觉不算过分吧?”

尚修文一怔,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自从过来住以后,不管是周末还是寒暑假,吴丽君都按时起床,甘璐自然不好意思赖床,得和工作日一样起来做早点。他说过可以和母亲商量一下,周末或者假期让她多睡会儿,她却马上拦住,说没那个必要。

“妈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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