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酷似生母的面容,微微一叹,“每每梦到你母亲,我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贵为一国之君,竟还保不了你一个小子的命,甚至无奈将你送上了战场,实在是叫我羞愧难当……现在好了,你也好好的,以后梦到了你母亲,我也能够不负与她了。”

皇帝竟然还念着他的母亲。

情这个东西放到帝王身上,只怕有点不合适。德宣帝作为一个皇帝,别的地方都是合格的,唯独这一个情字,可谓是穿肠毒药了。

不过他到皇宫里来可不是为了把自己卖给德宣帝,最重要的是六皇子是否康泰。

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那个小子了。

林如浅笑道:“西北战事已平,三年五载也兴不起风浪来。如浅倒是望在宫中相伴六皇子读书,只担心皇上嫌弃我,不肯要我留下做侍读呢。”

德宣帝一笑,“你都是大将军了,要是还留在老六身边,只怕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臣当初应允过六皇子殿下一生守护,岂敢背弃诺言?”

“那朕同他好好说道说道。”德宣帝坚持不放,“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书也读不好,要侍读做什么?”

说起六皇子,现在六皇子只怕也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是不知道这些时日没有见面,他会不会已经忘记了林如浅了?

西北一战打得实在是有够久的,整整三年,当初答应了六皇子早日归来,也没有作数,只怕他会心存埋怨吧?

林如浅心中存着事,德宣帝看出来了,简单说了两句,就放他离去。

“臣告退。”

林如浅立即赶到竹轩,守护的宫人却说六皇子出宫去了,还没有回来。

六皇子应该是生气了吧?连他回宫都不愿相见。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文弱少年,加上已经官拜大将军,很多地方也需要避讳,比如不能再宫里久呆。六皇子久久不归,林如浅只好留了话,遗憾的出了宫门。

四大家族这几年和太子走得近,心思也大了,不过明面上还是林如浅这一派的,给他留着的院落也没有闲置,依旧有人打扫。等林如浅拍马回了荣国府,自有人来签马服侍。门房存了讨好的心思,“放心吧,大将军,马儿都要顶好的草料喂着,不叫受了半点委屈。”

林如浅想了想,没说什么。

进了荣国府,首先该去拜见已故的贾代善的牌位,死者为大,生前再多的算计,死了也就一抔黄土而已。

贾赦和贾政都还是那副模样,只是听说贾赦这几年于女色上越发的不像样子了,而贾政,承了他父亲的恩泽,封了个工部员外郎,可他哪里是当官的料,只关注他的那些所谓的先贤诗集去了。两兄弟都不是林如浅看得上的,不过贾政倒生了一个比较和林如浅心意的孩子,小小的,皱着一张包子脸来请教他学问。大家都说林如浅的学问是极好的。

林如浅这几年也没忘记温习书籍,故而也能答的上来。

那小小的孩子于是越发的粘他了。

林如浅也没管其他的,拉着小手就和他去了小院子。结果一看院门口的人就愣住了。

穿着淡绿色薄衫的人不是他家小殿下是谁?

“殿下,臣不知道殿下此时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林如浅赶紧说。

水溢盯着他们相连的手,眼中暗芒一闪,“倒没等多久。如浅哥哥,我们进去吧,外面太阳挺大,晒的我疼。”

林如浅赶紧放开贾珠,去探他的皮肤,果然被太阳晒得烫烫的。他天生的娇贵,虽然小时候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可后来林如浅来了之后也没有让他委屈过,皇帝的儿子,年纪又小,晒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他皱眉看着一边的小春子,“主子爷在外面,你就不知道叫一下门吗?”

小春子看了一眼六皇子,也不辩解,乖乖顺顺的跪了下来。

林如浅不耐这些,“下次断然不许这样了。”

水溢就去拉他,“也不是他的错,我想早点见到如浅哥哥,这才在外面等着的。要是早知道如浅哥哥有事,我也不会在外面的。”他笑了笑,指着贾珠,“这小孩子是?”

林如浅笑他,“殿下也是个小孩子呢,就笑话别人。他是贾家二房的长子,名叫贾珠。贾珠,这位是六皇子殿下。”

贾珠年纪小,但已经很醒事了,当即跪下磕了个头,“拜见六皇子殿下。”

水溢笑道:“倒是个懂礼的。贾珠是吧?我记住你了。”

林如浅掀开帘子,里面的丫鬟还是以前的那几个,好像又添了几个生面孔,他离的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林大爷,酸梅汤已经备好了。”

几人喝了酸梅汤,稍稍去了一点暑气。

“臣进宫面圣,去了竹轩,却不见殿下的身影,还以为殿下生气不愿意见臣呢。”林如浅笑了笑,“不想殿下倒来了这里等着臣。”

“我如何会生如浅哥哥的气?”水溢反问了一句。

他们分别这么久,有些小话要说,水溢看样子也不大喜欢贾珠,林如浅就让贾珠和其他人都下去了,独独两人呆着。

水溢这几年又长了一点,都到他下巴了,就是看上去太清瘦了一点,身上没什么肉。应该是少年人的抽条吧,林如浅打定主意以后好好的给他补补,免得以后个子矮了不够威风。

“当初臣允诺来年就回,却没能践诺,心头不安,深觉对不住殿下。”林如浅说。

水溢摇头,“你说这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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