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绕,因为人不多,有很多空隔间。当然也是没门的,只是水泥砌的小小一间间而已,两排两排相对,左右都有,中间隔条走道。他的眼睛不是很好,透过水汽,一排排看过去,看了一会儿才找到他哥。跟他示意了一下,转了头,打算找间偏远一点的,就听到有人拍他:“嘿,小雨!这里呀!”

“啊?”他循声望去,这人谁啊?

“是汪波。”听到他哥带笑的提醒,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他。摘了眼镜,又光着身子湿淋淋的,水气也大,一时没认出来。

汪波就在沈烟轻隔壁,在他们那排的边上一间,说话就指指他们对面:“来这边洗吧,这还有几个空的。”

沈雨浓哪敢离沈烟轻那么近,也不好就这么走远了,赶紧随便指了左手边的一间:“不用,我在这里就行了。”

说着就进去了,跟他们隔条走道。还好对面一列跟旁边都是空的。顺便还可以听到汪波跟沈烟轻的闲扯。

“……这么说你们还真是走运啊,这么大件事都能给你们碰上!”

“哼,还是别碰上的好,我的小心肝到现在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呢。呵呵。”

“你个恶心虫子,每次都没个正经。要说起周星驰,他的经典是那句,哎,有本事你现在给我来一遍。”

“切!谁要对你说啊?找个漂亮妹妹过来差不多。”

“嘿,看看,露陷了吧?让人家漂亮妹妹来这里跟你坦诚相见是吧?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现在终于忍不住露出yín_dàng的本质!”

沈雨浓听着忍不住开始笑。这两个都是习惯隔着帘子跟人说话的人,每次就这么打哈哈都能胡扯上一通,还让人不觉得无聊。看着关系还挺好。

汪波跟他东拉西扯的,也洗完了,关了水,用毛巾擦着,又正经起来:“哎,说起摄影机,我忽然想起来,你们系的李嘉你要见到帮我说一声……”

“嗨,我们寝室的还是。什么事?”

“那正好。省了事了。是这样,他们摄影协会上学期要建暗房,我本来觉得挺好的,团委王老师也挺支持。后来给他们建了,设备加场地,社联经费的大头都给了他们。本来我们每年的经费就少得可怜,他们倒好,活动没看怎么办,钱还不少花,还不停拿过来报。别的协会正经的活动经费没法报销,人家都在有意见呢。还有李嘉这个会长比谁都忙,整天连影子都不见,周四晚上的例会也经常不来。这种事本来不该我过问,可是分管他们协会的副主席对他意见也很大。你帮我跟他说,一开始我就已经跟他说过了,什么药水相纸,这些都该他们协会内部自己消化,如果他们解决不了,就自己想办法找赞助,反正社联不会再帮他们报一分钱。还有,让他给我写份报告,说明缺席原因和解释目前协会活动状况。我知道玩摄影的消耗都很大,但一下就用掉这么多东西也太离谱了吧?更别说还是他一个人用的。”

“他一个人?不会吧?还有其他人呢?”

“我都问过了。我们系也有他们协会的,你说都大三了,谁有空还老玩这些副业啊?大一大二的那些会员也没暗房钥匙。那个暗房现在就像是他私人的,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越说越恼火,沈烟轻赶紧说我回去就跟他说。汪波按捺下火气,叹口气,又扯出笑脸:“算了,你们一个寝室的你大概也不好说话。你让他给我写完报告,自己拿给我,我跟他谈。再这样下去,他这个会长被撤掉事小,团委追究起来,他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这话听得,让沈雨浓都开始为李嘉发愁了。

他走后没多久,沈烟轻也洗完了,跟沈雨浓说了声,匆匆回了寝室。

晚上六点多,沈雨浓接到他哥的电话,在5栋门口碰面。见了面之后,沈烟轻要先去邮局。

沈雨浓顺手就拿了他手上的信来看:“咦,王烨不是在深圳么?什么时候跑到广州去了?”

“是啊,都一年多了,才写信告诉我。他们公司在广州开办事处,他是主管。”其实他知道那人一直没说是想上次回来当面对他说,可惜,到最后都没有机会开这个口。

“哦?那工资应该很高吧?我们不是要去洗劫一下才够意思?”

“呵,我也这么想的。反正也有他地址,这个暑假要是有空我们就去广州玩一圈好了。”

沈雨浓笑,拿过另外一封没贴邮票的:“你帮他们写稿?”

“本来没有的。不过我看到今天有晚报的记者,大概今晚的新闻最快最详细的就是他们的了,所以也写个报道给这个社,算是跟个风。他们没拿到第一手的材料,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稿子详尽又及时,被采用的机会很高。”

“这种即时新闻,邮寄来不及吧?”

“不用寄,今晚有师兄要去那边,让他给我带过去。”

去邮局投了给王烨的信,再去南门好好吃了顿饭,算是给今天的事压惊,又绕回桂西路,往图书新馆走。

新馆侧旁有扇铁门,沈烟轻在门上拍了几下,过了一会,门开了。是个男生,像是早就等着他。沈雨浓跟着进去,有些惊奇地发现里面是个很大的房间,没开灯,黑乎乎的看到些粗大的铁管和各种管道错落有致,还有各种控制阀,显然这是新馆的部分机房。

再往里,是间十几平方的小房。那个男生站在里面,左右上下地指:“电脑可以用,桌下面是碟,游戏和电影都有。两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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