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会儿,又客气地问,那请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他想了想,又稍放委婉了说,你过九点半再打来吧,他那时应该上完自习了。

那边电话放了,他也没心情再跟这电话较劲,出门打了公用电话。其实当时也已经快九点了,今天公用电话的人忒少,难得有余暇地跟家里聊了一会儿,回到寝室时,就他一个人。他乐得安静地拿了本书躺在床上看。

九点半很快就到了,电话铃声几乎是踩着秒针的步子响起来的。原本安静到寂静的空间里,突然被这么一连串的声震得就那么“吓”地惊跳了一下。甩手扔下手里的书,大步过去一把抓起墙上的电话。

“喂!”

那边似乎被这种足以沿着电波传播出去的不耐烦吓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呃,请、请问沈烟轻回来了么?”

“没呢!”怎么又是他?李嘉的眉头皱起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说着,门忽然被推开了,自习的人陆续回来了。

他站开门边,看着那连贯得跟排好了队似的回来的人,看到最后一个,都没看到沈烟轻,电话那边在说什么,他没注意,就只是问回来的:“哎,沈烟轻呢?谁看到了?”

“哦,他在给我们系花讲题呢。”徐峰笑得贼兮兮地回头大声答了句,“他电话啊?让他十点半再打过来吧,柳缨缨那情况怎么也得一小时才够啊。嘿嘿。”

李嘉表示了解地也跟着笑,对电话说:“都听到了?十点半再打来。”

电话里的人停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一变:“既然这样就算了,让他有空给我打吧。”

李嘉听那说话怎么听怎么像在赌气,也跟着油了一句:“哎,那你谁啊?”

“就跟他说他弟弟打来的。”说着似乎就要放电话了,李嘉心想你跟我摆什么谱儿啊?又不是我让他不在的。

于是便很随便地又问:“哦,他哪个弟弟啊?”

才说完,他就几乎可以感觉到那边诧异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禁偷笑了声,就听男孩颤抖着语调说:“他……有很多弟弟吗?”

“是啊。你是哪个?”

“我、我怎么不知道?”

他捂着嘴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那个人居然也信了,可是戏弄别人就是舒解自己郁闷的最佳途径。管他呢。这时寝室里其他人听他说得有趣,都停下来听,贾伟做个手势,摇摇头,劝他别逗小孩子了。

他玩得高兴,越说越顺口:“嗨,你还不知道吧?你哥人缘好,老有这个弟弟那个妹妹找他的。我也是他弟弟啊,嘿嘿。”

“你叫什么名字?”

“要对质啊?好啊。我叫李嘉,嘉是嘉兴的嘉,你哥回来你可以问他。”他最受不了那种整天跟在哥哥背后跑的小屁孩,好像有哥撑腰就了不起了似的。李嘉是独子,从小就没得过这种满足感,这回非要刺激刺激他。

“好。他如果回来还有时间,请你告诉他打电话回家,他亲弟弟找他。”那个“亲”字被咬得要出血,李嘉还来不及再说句话,电话就给挂了。

“亲弟弟哦——”他一边挂上电话,一边拉长了调子对周围的同志们宣布,“哎,烟轻那个弟弟叫什么来着,雨浓是吧?果然够娘娘腔的。说话说成那样,好神气。”

贾伟倒热水泡脚,没理他,徐峰半笑着:“你小子要完了。烟轻疼他弟的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你跟他较这劲干吗?小心烟轻回来收拾你,你可别喊救命啊。”

李嘉硬着脖子还要争:“嘿,我又没说错什么?我是他弟嘛。你们这儿谁不是我哥啊?”连比他低一届的贾伟都比他大一岁,他的确是他们寝室最小的。

可他还是比沈雨浓大两岁。所以这条罪名叫:以大欺小。

柳缨缨没能拦住沈烟轻超过一个小时,10点15的时候他回来了,李嘉熬不住心理压力,赶紧主动坦白。沈烟轻还笑着拍拍他的肩,说没事儿,我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谁理你弟啊?那不是怕你不高兴吗?李嘉白他一眼,没敢多说话。沈烟轻虽然平时说话做事都热乎,可是又跟谁都不特别熟,似乎一直在跟人保持距离。都一个寝室两年了,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对这种人,说实话,李嘉还是有些怕的。

沈雨浓的名字还是从沈烟轻那些经常写的信的信封上知道的。聊天时说起来,都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不过他从来没拿过照片给大家看,也都不知道究竟长啥样。当然既然是沈烟轻的弟弟嘛,那自然就不会差了。就知道学习特好,特用功,特乖,特懂事,特……反正完美得不像正常人。身为同样被宠大的小孩,又再次成为这群哥们里的最小那个,李嘉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沈雨浓有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情绪,反正从沈烟轻的一两次不经意的夸赞中,他已经开始讨厌沈雨浓了。今天这次直接对话,说到底,是无法控制的情绪爆发。

沈烟轻那晚还是洗洗刷刷都弄完了,才打的电话。他只是想好好跟小雨说说话,自然是要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慢慢说了。

他的床就在最靠近门的下铺,上铺是行李床,都堆满了每个人的大旅行箱子和一些杂物。挂在门边的电话离他是最近的,可以拆下来拉到蚊帐里打。

当时大家都已经爬上了床,各干各的,等着熄灯。李嘉看着书,也竖起耳朵想听沈烟轻的电话。可是那床帘背后实在没什么动静,显然沈烟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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