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早就知道了,甚至他的徒儿们也都知晓。唯独瞒着他。
若非阳昼的出现,夏荷一定还可以再瞒他两年。
“师娘您也别多想。师尊也是为您好。”
“秋语,说几段来听听呗。”上子悠示意她坐下,她本来不愿意讲,上子悠便威胁她,若是她不说,那他便要出去听乐子去了。如此丁秋语只好都说了。
三寸泥黎乃是冥界之主所立惩罚,如今再次出现,与冥主复生必有牵连。
世人多有弱小,受不起大风大浪。单单是这传言,自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不揪出源头,岂会安宁!
显然,这就是冲他来的!
“飞喽!”
“嗷儿!嗷儿!”
“哦!”
“嗷儿嗷儿嗷儿!”
正说着虞奕又拎着千化进来了,双手举高高,却是不肯放下。
“虞奕,你与这狗儿倒是有缘。不妨认个弟弟好了。”
虞奕将千化放桌子上按住:“诶!师娘您又拿我打趣。这小黑狗可坏着呢。我要是放它下来,它一定咬我。”
“哈哈哈~它这样记仇。”
千化和虞奕的出现舒缓了压抑的气氛。尤其是千化记仇的小脾气,若非虞奕按着,一定要狠狠咬他两口。
瞧着的确有趣。
虞奕煞有介事说:“它呐可不只是记仇。我瞧它骨骼惊奇,上能斗天下能入地!牛气的很!”
“你这把它形容的也太霸道了些。它不过一只小黑狗,倒是净受你的气。”
“师姐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它!敢在师尊袍子上拉屎!这这这!这谁敢做呐!”话落,虞奕猛然瞧中了他上子悠。定了个神,“没人会做!”
上子悠挑下眉,摸了摸发狠的千化,它立马乖了。
见状,虞奕便松开了手:“嘿,它这么喜欢师娘呢!”
上子悠也跟着一松手,平心静气命令它:“咬他。”
千化是说翻脸就翻脸,窜的比鱼还快!追着虞奕撵了出去!
“诶诶诶!师娘!别别别!二黑,别介!诶!狗兄!”
“嗷儿嗷儿嗷儿嗷儿!”千化疯了似的追着虞奕咬。而且咬不到,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得亏是夏荷将千化的魔力封印了,否则虞奕别说逃了,尸骨无存都有可能!
不过千化这性情还真是随他。
“哈哈哈!”这想起昨夜上子悠心情大好。正睡着觉,突然千化化身三米大黑狗,一屁股坐夏荷脸上。
便是这样夏荷刷刷刷又给它加了八道封印,这次真的是变不回来了!
“师娘,我得走了。您可莫要多想。师尊不希望您为这凡尘太上心。相信不会等太久。”
“何意?”
“呃!”
“我问,相信不会等太久,此话何意?”
丁秋语本意安慰,叹了一声:“师尊是想待过两年,他想撤权。其实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说完这些丁秋语便离开了。怕自己禁不住再说些什么。
上子悠会意了,夏荷所谓的让他入世并非入世,而是隐世其中。
他想怎么做
深夜夏荷回来,摆好的衣袍后面一团黑。他瞧了瞧,而后丟外面去了。
大概是位置太正,可是又在屁股后面,他日理万机忙到现在,刚想起千化还做了这么一件事。
千化一见夏荷就来气,从他怀里窜出来,冲着夏荷连连嚎叫,被夏荷一指定住。掏出捆仙锁给绑上丟犄角去了。
有八道封印再加上这捆仙锁,它是有怨念也无处撒了。
本来对付千化夏荷应该用束魂鞭才管用。谁叫他是夏荷呢!
上子悠抱着双腿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问。
还是夏荷先开口:“为何突然沉静?”
“你会告诉我实情么?”上子悠反问。
“……现在会了。”
“那么,两年后你怎么打算?”
夏荷坐下来,伸手将他牵入怀里。揉揉头,大概是习惯了把他当个孩子看。
“一切都会过去的。”
前一刻上子悠还乖顺的像只小猫,听他这话,他坐起来,凝思片刻。
“若真这么容易过去,倒不如我背负这骂名,叫他们除了我!”
“子悠!你!”
“生出这样的祸端,我万死难辞其咎。但是若能回首,我想……还是会这么做。他们不会放过我。哼~假如当年的冥界之主没有那样做,无非天界被他们这群歹人所掌控。可即便没有了你,其它四候又岂能叫这天下太平?如今天界没了,不过换了一个人界。纷争依旧不会熄灭。”
这样的道理夏荷亦是清楚,终究抵不住一声长叹。
的确,即便当年上幽没有这样做。那场战役也不会成为终结,而是成为开始。
只不过,如今挨骂的人可能不会是他这位前世的冥界之主。可能是西、南阳候,也可能是他。
只是因果无人论,如此看来已经是定局。
歹人借世人对冥界之主的憎恨生事,世人又不知道真相,猜忌生出的是非便是敌人最大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