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你们俩谁搞的鬼还是一起搞的鬼,老实说吧。

“国师号称神算鬼谋,您亲自出马都没找到的东西,这世上恐怕真没有。”付泽凯淡淡一笑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些年王太卿殿下与瑞王爷防我跟防贼似的,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江宁是长江沿线布防重地,我若是能在那里插(进)去钉子把王爷和国师瞒得死死的,那瑞王府早就被我端了,殿下您说是吗?再者《浮世录》的事一出,王爷就把相府抄了一遍,连我家中的田产铺子都没放过,我还真不知道王爷对我的家产这般了解呢。lt;77在线gt;[就爱读书]”

“瞧相爷这话说的,我们都要做亲家了,你是贼,孤是什么啊?”顾贤忽而敛了笑意,脸色一沉,“国师,我们三人都是大楚开国之臣,大楚若是被北燕灭了,于我们没有一点好处。就算是政见不和互有争斗,可谁也不该拿国运社稷开玩笑。假说宰相泄密于孤或者王儿,想与瑞王府联手扣下《浮世录》把持朝纲,孤与王儿定会将宰相立毙剑下!《浮世录》不会给任何人带来权力名位,只能给大楚带来灾难。”

木炎垂眸细思片刻,神情凝重,“如此说来当真不是你二人的手笔?”

“顾贤可以立誓,此事若是瑞王府所为,顾贤愿自废王太卿之位,死后不与先王合葬。”

这话一出倒让人不能不信了,顾贤与柏熠感情之好天下皆知,这个誓言比起天打雷劈之类虚无缥缈的玩意狠多了。

“付某承先帝遗命辅佐今上,自问无愧于先帝嘱托,愿以满门性命作保绝没做过此事。”

木炎摇摇头,“真不是你们所为,那只能说北燕的细作已经深入大楚,万分凶险啊。”

“此事王儿已有成算。”说起出色的儿子,顾贤很是得意,尤其在付泽凯与木炎两个面前。

“不知瑞王有何高见。”付泽凯问道。

“王儿之意,奸细是一定要查的,可处理《浮世录》则更为紧要。今日楼儿冠礼之后,王儿会进宫面圣,劝陛下明诏满朝文武《浮世录》之事,并宣称此物已经烧毁,且从今之后任何人不得以此物所录之事问罪朝臣。至于黑锅嘛,自然是让李守仁背,炮制这种东西他本就该死。”

付泽凯一愣,随即捻着胡子颔首:“王爷此举甚是高明,与其想着把《浮世录》找回来,不如让它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如此一来无论此物落入谁人手中也不过是废纸罢了。”

木炎亦是笑赞:“王爷睿智,大楚之幸。楼儿能嫁给王爷定不会辜负一身才华,只盼王爷能好好待楼儿。”

“孤极是喜欢楼儿,日后定会待他如亲子。便是王儿,现在也是心心念念地想着楼儿呢。”

这是老子的儿子吧?!木炎你个老小子抢老子的话说作甚!付泽凯刚刚转晴的心情又蒙上一层乌云。

付东楼的老师是木炎这事儿付泽凯也是最近才知道。冠礼的主人有两人,须为付东楼的男性宗亲长辈。付家独门独户,只有付泽凯一人担任主人是不够的,正愁着呢,木炎自己找上门来说明了与付东楼的师徒关系做了冠礼的另一个主人。

能得木炎称赞的才华究竟如何出众?付泽凯暗暗叹息自己对这个儿子实在太不了解了,这大概是他人生最大的失误了。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付泽凯站起身,“两位请。”

无论是从付东楼的亲爹付泽凯这看还是从他准王卿的身份看,他的冠礼都是要按照王公一级的标准举行,也就是说要加冠三次方能礼成。

冠礼开始,付泽凯与木炎起身与顾贤行平礼,顾贤还礼,主人三请正宾,加冠才正式开始。

第一加的时候,付东楼身着一身朱红色的采衣脚踏采履梳着双丫髻缓步走入宗祠之中跪下。以前觉得风泱雪襟霜衣梳着包包头蛮可爱的,今天换做自己用这发型,付大少差点没勇气从房里走出来。

幸而付东楼冠礼规格高,宗祠之内还有一班礼乐奏响,庄重严肃的环境让付东楼收起了嬉笑之意,这才没人前失礼。

绣四爪金龙的玄衣加身,顾贤威势更重。从付家二子手捧的托盘中取出缁布冠郑重戴在付东楼头上,唱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方才也在内室更衣的柏钧和此时走上前来,亦是绣了四爪金龙的玄衣,他穿起来比之顾贤更多了一分英武。轻轻正了正缁布冠,柏钧和很想在付东楼肩膀上按一下以示安慰。

不知是什么原因,柏钧和总觉得今日的付东楼并不高兴,眉宇间似有孤寂之意。可冠礼岂是儿戏,不容失礼,柏钧和到底没这么做,只是收手时划过付东楼耳侧送去了一丝淡淡的温热。

付东楼下拜叩首,两厢宾客举醴酒祝曰:“旨酒既清,嘉荐令时。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

上辈子二十岁的时候祖父也说过要按古礼为自己加冠,可那时候正赶上两个学位论文答辩,自己整日忙得不着家,倒叫祖父白白准备一场。如今真的举行冠礼了,可所有的亲人都不在这里。

听着耳边合辙押韵的祝词与古朴大气的礼乐,付东楼一时百感交集。耳畔残存的触感来自柏钧和,付东楼当时没侧头去看,只心下暗暗自嘲:这辈子打打闹闹怕是不得消停了……

退下更衣,二加要穿皮弁服。披散的长发用绣了暗纹的白色缎带束在脑后,付东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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