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东楼好无非就是要探听传国玉玺之事。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倘若儿子真与他日久生情,到时候割舍不下他岂不坏事?”柏钧和三思之后还是问了出来,“莫不是父卿看中了他的才华,真的打算接纳他了。”

顾贤笑容一滞。

“无论是让付东楼做小还是我娶二房,都不像是他能接受的。而除非我一辈子都只是瑞王,否则我是一定要有子嗣才行的。”

“你待如何?”顾贤蹙眉,语气中是少有的犹豫。

“儿子从未遇到过这种难题……”无奈地摇摇头,柏钧和叹气,“我会试着……只当他是个工具……”

顾贤凝视着儿子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忽而一笑:“如此绝情,当真是我儿子……”

子肖其父本是极好的夸赞,可柏钧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正如你说过的,一味地遵循原有的计划未必是最好的,要学会随机应变。”顾贤招招手让儿子来到自己身边坐下,“孩子嘛,找个女人就可以生,但贤妻并不是随便谁都能做的。为父虽然拿你的婚事做文章,可也希望你能过得好。你若对他无情也罢,倘若日后真的生出感情来了,咱们自然能想别的法子,何必把自己挤进死胡同里整日为难自己呢。所谓取舍不过是值得不值得,他若值得,便与他白头偕老就是。”

顾贤活了半辈子,大风大浪没少经历,说起这话时自有一种过尽千帆的淡然与豁达。

“让你注意的那块玉佩你今天也没顾上吧。”陡然间换了个话题,显然是顾贤不想让儿子继续纠结了。

还真把这事忘了,柏钧和现在才想起来顾贤的嘱咐。本来付东楼睡着的时候是个好机会,可那时候光生气了,连给他把脉都没想着看看另一只腕子上的玉佩。

顾贤一看儿子愣住的样子,忍俊不禁。

“真难得,付东楼本事还真不小,能给你气成这样,竟让你把正事都忘了。”拍拍儿子的肩膀,顾贤颇有些幸灾乐祸。想来儿子还是很在意未来的儿媳妇的,只是他自己察觉不到罢了。

柏钧和无奈地摇摇头,又凝神想了片刻道:“《诗经》有云:‘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儿子会找机会再试探的。”

顾贤见儿子已想到其中关窍便不再多说,略一点头让柏钧和退下了。

连着多日未休息好,付东楼这次是困得狠了,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足足睡了一天。

风泱雪襟端着脸盆捧着毛巾进来伺候付东楼洗漱,还未完全清醒的付东楼看到他俩的细胳膊细腿感叹了句:“你们俩看着瘦,劲儿还不小,能把我从车上挪回屋里。”

“主子,奴才可不敢居功。挪您回来的不是奴才两个,是王爷。”想起睡得死猪一般的主子风泱嘴角不禁抽了两下。

“什么?!”付东楼揉揉耳朵,我这是听错了吧。

“可不是,王爷看您睡得香没忍心叫您,直接把您抱回来的。”雪襟甜甜一笑,“王爷还是很心疼主子的。”

风泱忍不住嘴角又抽两下:雪襟啊雪襟,你哪只眼睛看出王爷是心疼主子了,安慰主子也不是这么安慰的……

“你肯定是看错了,柏钧和应该是想掐死我才对,还心疼,别恶心我了。”付东楼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想起昨天睡着之前的争吵,付东楼心里又是一阵烦。三番五次挑雪襟和风泱的毛病,莫非他是在吃醋?

这个念头一出,付东楼立时打了个寒战。别扯了,一个唯我独尊眼高于顶的王爷,懂个屁吃醋啊,醋是什么东西他知不知道还是回事呢。

自打分了家有了房伯总管衣食住行,付东楼的生活质量明显上了一个档次,尤其是穿衣,款式料子十分贴合贵公子的气质。月桥花院今儿个给付东楼挑的这身衣服是紫绀色的外衫配石竹色的长褂,风泱刚把衣服拿过来就让付东楼给制止了。

“换一身,我今天打算去田里看看,穿这么好的料子不是糟蹋吗?”

“少爷您要下地?”

“主子,这园子里懂农务的不少,您有什么吩咐让他们去做就好了,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来做。”雪襟实在无法想象儒雅贵气的主子挥锄头的样子,他家主子就该在书房里写个字儿画个画儿才相宜。

“同样是种地,为什么有人能成富农有人就只能去地主家做雇农?可见种地里面也是有学问的,可不是只挖个坑埋点土就行了。”付东楼趁机捏了捏两个小厮的脸,“快去找一身粗布衣服,去跟园子里的庄稼汉借一身也行。”

“少爷,那可都是粗布衣服,您能穿得惯吗?以前家里最拮据的时候夫人都没给您穿过那么粗的料子。”风泱揉揉脸,一边愤愤他家主子的“魔爪”一边心疼主子的细皮嫩肉。

“你主子我吃得了苦享得了福,你别说就穿那么一会,就是天天穿粗布吃糠咽菜,我也照样能活。”这倒自己不是吹牛,想当年野外考古去无人区,干粮是压缩饼干穿的是不透风的野战服,快两个月下来也没觉得如何。

待风雪二人出去给他找衣服,付东楼又躺了下来。

说起来种地这事儿付东楼不是很懂,杂交水稻之类的原理是知道,可真要做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化肥这东西倒是好弄,可都到了原生态的古代了还吃化肥催出来的菜,那才真叫自虐狂呢。水车农具什么的倒是可以帮着改进下,但也不急。之所以想去下地,其实是想放松下自己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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