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烛台切按的那下实在太酸了,生理性眼泪差点飙出来。

烛台切马上伸手将她的头转回,手掌刚好遮住了她的视线。

「没什么,别乱动。」像是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般显得有些干涩低哑。

——烛台切脖子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微眯的金眸眼底仿佛酝酿着一种晦暗而不欲人知的火。

?

☆、「沒有硝煙的戰爭」

?  等黎依喝到那壶决明子茶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因为——她、睡、着、了。

全都因为烛台切的按摩实在是太催眠,按着按着她就失去意识,陷入了黑甜的梦乡,在残存着一丝意识时,黎依脑中想着她是不是太习惯烛台切的存在了,这把刀、或者说这个男人如同细雨润无声般,逐渐攻占了属于她的地方织下了一张大网。

纵然她觉得他们之间应该要拉开点距离,却总是不自觉的陷入他用温柔织成的这张网中,既美丽又危险的交错层迭,每当她想挣扎却只是被缚的更紧,仿佛直到她终将无法自拔为止。

烛台切,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在黑暗来袭前她脑中只余下这句话。

而在黎依呼吸逐渐变得绵长之时,烛台切轻轻的帮她盖好了薄被,将床头散落的书叠好后,伸手拂开遮住她侧脸的发露出的睡颜看了半晌,最后才在额边印了一吻。

「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啊。」烛台切轻叹了口气,帮她熄灯关上门。

或许是在烛台切堪称精湛的按摩下,黎依这觉睡得十分安稳,甚至比平常稍早就自动醒来,一边挣扎的下了床,虽然拉到的筋还尚未完全恢复,但至少已经够她自己移动去浴室盥洗。

似乎听到外头有人敲门,黎依隔着浴室朝外应了声,等她晨浴出来却看到是石切丸端坐在房内。

石切丸看黎依还扶着墙弯着腰的模样遂上前扶了一把,她身上还带着沐浴的水气以及淡淡地香味。

他略停顿了下说,「主殿,伤没好还是别乱动的好。」要是在浴室里滑倒到底谁敢进去扶她?所以还是别擅自行动吧。

昨天直到晚上石切丸才听到黎依受伤的事,但那时夜已深,加之祭祀还是要清早进行效果比较好,因而他才于今日一早前来。

黎依坐在床边擦着微湿的发,石切丸则在一旁念诵着祷文,简单的做了个祛除病痛的小仪式。

等石切丸的祭祀做完,长谷部也来进行今日事项的请示与汇报后,身为近侍的长曾祢才端着她的早餐进房。

「主殿今天不用趴着吗?」今天的早餐是西式三明治,为了让她在床上也能方便进食。

「你们今天吃这个?」通常刀剑们还是习惯早上吃饭,三明治对他们来说很快就饿了。

「我们跟平常吃一样的,这是你的早餐。」这次脑电波就算没对上长曾祢还是给了答案,「方便你如果要趴着吃的话。」烛台切甚至将三明治对切用竹签串着。

黎依本来只是坐在床边,闻言突然在床上趴着就定位,「拿来吧。」其实她后背还在痛,刚刚只是撑着坐在床边。

她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微红的耳被头发掩住,仿佛这样就能遮盖住自己的错拍的心跳。

这颗不受控制的心,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

吃好睡好过的跟废人相差无几的几日后,黎依的伤顺利的复原,终于放过长曾祢一马,改让前阵子刚到本丸的蜻蛉切担任近侍。但让她有点匪夷所思是,伤都好了为什么烛台切还是三不五时变着花样炖汤给她喝。

黎依在长曾祢送晚餐的第三天时她才察觉不对劲,炖汤的麻烦程度跟成本问题不可能让本丸刀剑这样轮流喝,要想目前刀帐上可是有37位刀剑男士,依照长谷部的精算程度根本不可能花这种钱。

今天的汤是当归香菇鶏汤,「长曾祢你老实说,你们晚上喝这个?」这次她手直接指着那盅汤。

这次总算脑电波有点接上的长曾祢一脸莫名,「我们喝萝卜汤。」这次他答的比较详细,烛台切怎么可能会在本丸菜单上弄这么复杂的汤。

「……」黎依扶额,「前几天你们喝什么汤?」

长曾祢接上电波后似乎也意会过来黎依的意思,「豆腐味噌汤跟蛋花汤。」他摸摸下巴的胡渣笑了起来。

所以说她前两天的失落根本是多余的吗……不对,重点不在这里啊!黎依连忙打住脑内剧场。

结果等到她开始坐上餐桌用餐后,却仍看到面前放了一小盅汤——今天变成百合莲子汤了,还是养生甜品。

「我的伤已经好了吧?」黎依满脸复杂的望向烛台切,「每天这样吃体重会直线上升的。」她还没忘了前几天差点把鹤丸累死的事,甚至又开始早起跟同田贯去跑步了。

烛台切带着微微歉意的笑,「最近新买了本食补料理,麻烦主殿先行品尝看看。」他一脸其实只是找人试吃的模样。

坐在黎依隔壁的鹤丸挑了下眉,突然伸手抄走她的汤匙喝了口汤,姿态随意的理所当然,「没毒,你喝吧。」笑的有点像在找碴。

那根汤匙她刚刚才用过耶……黎依瞪了鹤丸一眼,而鹤丸笑得无辜一副不然我汤匙给你的模样。

鹤丸的动作并不大,看到的刀剑只有附近几位,太郎眼观鼻鼻观心的专注用餐,石切丸面容温和微笑着也不晓得有没有看到,和泉守正在忙着挑食给隔壁的堀川,大俱利不用说,吃饭时天塌了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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