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看見黎依還盯著他瞧。

「請閉眼集中精神。」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

黎依隻好從善如流的閉眼集中精神……其實她也不知道要集中什麼精神啊,腦中隻好胡亂想著最近的事情。

就這樣貼著還不到一分鐘,門外突然傳來扣扣聲,她下意識就想將頭退開,結果一掙扎反而讓時生用手扣著她的後腦不放。

「大將,打擾了。」是葯研進來上茶。

真虧他一進來看到這詭異的畫面沒有驚慌失措,從這角度看過去兩個人就像在親吻一樣,葯研十分冷靜的放了茶告退。

直到他重新關上門又過了十秒左右時生才鬆手,黎依因為一直呈現想往後退的動作,霎時往後跌坐在地。

「你你……」你害我又要被誤會了啊!!!!她一臉驚恐的坐在榻榻米上,這時姿勢真的活像被怎麼了似的。

時生像是在感應什麼的模樣,閉眼沉思了幾秒後才開口:「原來妳已經突破『靈侍』了……但是現在的靈力值又低的可以。」因為他也是靈侍等級,相同等級要互相探測底線得越接近才行,加上黎依現在又透支靈力,反差大到讓他差點搞混,除非有官方的探測器那就不用這麼麻煩。

他這時才好整以暇的坐回原本的位置上,完全沒有要拉黎依一把的打算。

「妳很介意刀劍們的看法?」他十分自然的端起茶杯輕啜了口。

黎依慢慢的爬起身坐好,對此三緘其口,難道要她承認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嗎?!她可還記得那陣子的雞飛狗跳,罪魁禍首倒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別忘了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時生的隊伍會強大一方面是他靈力本就比其他人要高出許多,加上他與刀劍男士們是完全的「主公與下屬」關係,私人感情越淡薄,自然就更專註在武力上面。

「靠得太近隻會互相毀滅,尤其在力量不足的時候。」他聽過好幾起事件都是由於刀劍與審神者走得太近引起的,無論是刀劍想反客為主還是主人想佔有刀劍。儘管如此,官方仍然沒有對此做出任何限制,擺出隻要完成任務他們一概不管的態度,或許連與刀劍相處的過程也是實驗之一吧。

雖說如此並不代表他就會苛刻他的刀劍,相反地他對刀劍們十分慷慨,他隻是不願給予超越這層關係以外的任何感情,彼此公事公辦即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離開是遲早的,如同他的名字「時生」一般——因此時而生,當然也會因彼時而滅。

「妳雖然已經達到『靈侍』,但妳大概做了什麼導致透支。」時生不急不徐的說,「替身禦守現在沒人會幫忙做了,因為風險有點大。」靈侍的程度勉強能行吧,替身禦守之所以危險是因為若是製作者不夠強大,可能會因此連自己都賠進去,後來就漸漸沒人願意製作。

黎依沒有遺漏這句話的關鍵點,「沒有人會幫忙做……那能自己做嗎?」禦守她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時生與她對視著,像是感受到她破釜沈舟般的決心,「這個地方,或許會有妳想知道的。」他從胸前的口袋掏出紙筆,唰唰快速寫了一行字,將紙條遞給了黎依。

八荒神社。

時生收起紙筆,像是准備起身告別,不過走到和室門前時,他露出了一個罕見的笑。

「妳的刀劍們都有這樣送客的習慣?」同時拉開紙門。

隻見尚未點燈而顯得昏暗的走廊上站了一排高大的身影,冰冷而肅殺的鋒利感迎面而來,雖然尚未拔刀,但每個人手都放在腰間,彷佛下一秒刀光就會傾瀉而出。

這才從紙條中轉移註意力的黎依跟著起身,「什麼?」她家的刀劍們什麼時候有閒情逸致來送客?

但在她看向門外時,原本那種逼人的凜冽殺氣像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見主力隊伍的人大概都到齊了,幾名短刀、脅差也在其中,石切丸不在大概在房間祝禱吧。

她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八成是剛剛的誤會已經散播開來……速度也太快!

黎依無奈的朝眾人揮手,「沒事,剛剛那是在檢測靈力而已。」而且這還是在她的本丸,外來者瘋了才會在這對她不利吧。

長谷部率先走出來問候,「主殿,屬下隻是在此聽候差遣。」明明就是來監視的。

「呵呵,」鶴丸穿著白色正裝,一副如同貴族般優雅的模樣,「我路過。」已經連理由都懶得掰了。

時生開口問:「這是鶴丸國永嗎?」四花刀裏他還沒拿過這把,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看起來確實頗有皇家禦物的風範。」

黎依點頭,但那什麼皇家禦物的風範完全就是唬人的,不過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會給鶴丸留幾分面子。

燭台切帶著紳士的笑,穿著黑色圍裙像是剛從廚房出來,「主殿晚餐有想吃的嗎?」雖然他是唯一沒帶著本體刀的人,但手上卻拿著把菜刀,而且現在還在手指上像轉筆那樣轉著——你問個問題提著菜刀好嗎?

時生這下有點驚訝了,「妳家的燭台切願意下廚?」他家那位因為覺得與形象不符根本不願意踏進廚房,因此他們家廚房是堀川和歌仙在負責。

其餘幾人倒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沒再說些什麼,除了長曾禰笑得一臉興致盎然,像是在看什麼好戲。

「我要送客了。」

時生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刀劍們後與黎依並肩離去,而留在原地的眾人則是直直盯著他的背影,如同在陰影處准備狩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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