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他了。此刻她艰难地走上下山的路,等到了村庄口,夙溪已经双眼模糊,看不清东西了。

她走到离村口最近的那一户人家,敲了敲门,等对方开门的同时,直接虚软地扑到了那人的身上,来者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力气还算大,直接接住了夙溪。

夙溪只觉得自己又渴又饿,体力透支,精神也快崩溃了,她扑到在男子的身上时还是浑浑噩噩,勉强能听能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那男子看见了被她背在身上的宿无逝,只见对方已经脸色泛白,且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死了一般,便开口道:“你……你怎么背着个死人啊?”

夙溪听见这话,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一样,分明浑身没力,双手却握成了拳头,她的嘴唇干燥地几乎裂开,张嘴便想反驳一声他没死,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男子给她倒了杯水,又喂她喝下,瞧见女子落魄的装束与男子浑身是血的扮相也知道这两人定然是遇难了,他们身上还有海边的咸味,应当是从那里过来的。

要从海边到这里,少说也有几十里路,一个姑娘家背着个高大的男人走这么多路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夙溪喝了水,总算找回了点儿力气,嘶哑的声音开口就问:“这是哪里?”

那男子愣了愣,回答:“罗家村。”

夙溪心里朝天白了一眼,又耐着性子重新问一遍:“位属何界?”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窘迫地挠了挠头道:“翎海瑄城。”

夙溪松了口气,既然到了翎海,想要找到翎海门派所在之处,应该无人不知,心头的一颗大石头放下后,夙溪顿时双眼一闭,晕过去了。

☆、千座莲花墩

山里的村民大多都比较朴实,夙溪晕倒了之后,就被人安置在了一个小屋里休息了,她背了半路的宿无逝也被放在了另一张小榻上。

男子碰到宿无逝的身体时,发现对方身体上还有温度,只是呼吸什么的都没了,脸色泛白,让人摸不准他到底是刚死,还是活着。

夙溪这一觉睡得有些痛苦,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总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她心里还担忧着宿无逝的状况,无奈身体支撑不住,只能睡过去。可过不了多久便会反射性地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宿无逝躺在小榻上后又晕了过去,如此反复好几次,天也亮了。

村里的鸡一大早就开始打鸣,家家户户都点灯起来,太阳还未完全露出,夙溪揉着太阳穴盘腿坐在了床榻上。

她刚活动完筋骨,就去看宿无逝。

宿无逝躺着的小榻上面还垫了一层棉被,夙溪伸手摸着他的额头,还是正常人的温度,可依旧没有呼吸与心跳。血珏能守魂七日,如今已经过了一日,在六日内,夙溪一定要想尽办法回到

海角天边,否则宿无逝这条命才是真的没救了。

夙溪推开门出去,昨日好心收留了他们俩的男子正在院子里喂鸡,旁边的石桌上还放了稀饭与咸菜,他看见夙溪醒了,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不好意思地说:“吃……吃点吧。”

夙溪是真的很饿了,也不跟那人客气,点头之后便坐在石桌边,大口大口地喝下了三碗稀饭。

那人就站在一旁,手上还拿着稻谷,傻愣愣地盯着夙溪瞧。

夙溪擦了擦嘴巴,其实是有些窘迫的,自己这副落魄模样,吃东西又好似饿狼扑食一般,实在有些难看了。

夙溪干咳一声,问道:“敢问这里离翎海派有多远?”

“翎海派?你……你要修仙啊?”那男子慢慢朝这边靠近,却又不敢一同坐下,毕竟眼前这姑娘看上去虽然年纪轻轻的,但那眼神冷冽的仿佛能把人冻死,不苟言笑,实在不好接触。

夙溪心想问你话就回答反而问她是个什么情况?实在懒得回答后,夙溪点头。

那男子瞧着夙溪的眼神都变了,夙溪从里面看出了一星半点的钦佩,顿时压住了心里的吐槽,又说:“还望告知。”

那男子道:“这里离翎海派也不远,只要越过瑄城便到了翎海派之下了,只是要入翎海派不容易,那山下有结界和阵法,一般人难以靠近。”

夙溪朝男子拱手:“烦请这位公子帮在下雇一辆马车,若能给在下画张去翎海派山下的图纸就更好了。”

谁知道瑄城怎么走啊?以她的脚程,宿无逝升仙了她都不一定能到,好在不缺钱,就怕没有人能带着去。

夙溪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锭金子放在石桌上,金子虽说不大,但是雇一辆马车是绰绰有余的,那男子看见钱,也不好推辞,赶忙就出去帮她办事。

夙溪在院子里等了半晌,又去屋子里看了会儿宿无逝,心里正开始焦躁的时候,那男子回来了,身后是一头年轻的毛驴拉着板车。

夙溪:“……”

这和马车相差也太大了吧!找不到车好歹弄一匹马呀!一条驴也太糊弄人了吧!

那男子见夙溪一张脸冷得可怕,只能说:“咱们村子里实在雇不到马车,不过我给姑娘找了个识路的人,免去一些弯路,四日内就能到翎海派下。”

夙溪心想也只能这样了,便让人进屋把宿无逝抬到了板车上,自己坐在一旁,让宿无逝枕着她的腿,然后那识路的老汉坐在毛驴上,一路驾着毛驴出了村子。

翎海派本就在海边,出了铃锣镜后,夙溪便在翎海境内的海边了,按理来说离翎海派的确不算很远,她不会御剑飞行,又没什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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