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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润整个人是面对这情况的无措。没有想到郑天涯会来的如此快,他电话里说今明两天送来,施润下意识就以为是明天。
“怎么不接?”郑天涯拿着文件的手动了一下。
施润在身侧那股沉默到诡异的冰窖里,无法动弹。
小脸苍白,呆僵,大大的眼睛红红的,泪痕残留,直直看向郑天涯,却不敢发出眼神信号。
门里站着将自己气息很好隐藏的男人,能把她面部的每个细微表情看透妗。
“润润?”郑天涯重新皱起了眉,叫了她一声。
那棕色的档案袋和转学的文件袋递进了门里跬。
施润眼神一闪,骤然惊醒似的,伸手要把文件连人一起推出去。
身侧倏地一阵冽骨疾风,男人包裹在白色衬衫下的有力手臂一把将那叠文件夺过!
动作快得施润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门外站着的郑天涯处在视线的盲区,只看见了男性修长冷白的骨节一晃而过,紧接着,他就被突如其来的关门撞到在地!
门在男人力道无穷的长腿下,啪地一声!
震耳欲聋的声音刺得施润狠狠抖了抖,全身不禁发软。
小小的二十平米房间,犹如地狱般死寂灰冷。
施润听不见他的呼吸,明明他就在身侧不到几厘米的距离,视线里还能看到男人笔挺凌厉的黑色西裤裤腿,一动不动,但她就是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只有文件纸袋被不疾不徐地打开,质地较硬的纸张在他手里哗哗被翻页的声音。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翻阅转学手续文件时的表情,一双小手,手心里全是汗,密密麻麻地随同她密密麻麻的心跳。
郑天涯没有错,他只是帮忙。
但是事情变复杂了,脑袋一时乱得像浆糊,她不知道怎么办。
没有忘记年初医院里,叔叔看见她和郑天涯仅仅是站在一起,他生了多大的气。
他好像特别介意她身边出现任何异性,那种介意不是普通的吃醋不悦,是骨子里就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和任何男性有任何接触的蛮横!
萧雪政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慢条斯理认真阅读完这些转学文件的。
之前她的犹豫给他的是打击,那现在这份由郑天涯送来的转学手续给他的就是无比的讽刺。
一个男人从来坚不可摧的心,此刻在一点一点崩塌碎裂。
一份转学文件,一个送文件过来的男人,将他打得一败涂地,如此,一败涂地。
两根长指夹着那份文件,慢慢悠悠地甩在桌上,他目光盯着那份甩乱的文件,长长久久,默然如寂,直到黯淡到再没有一丁点光,最后竟是笑了,笑出了声音。
笑得施润有些站不住。
他冰冷到令人发寒的身躯走过来,笑的模样垂了视线,看她,那不再具有温柔力度的长指,铁般刺冷,捏起了她的下巴,力度重得施润小小白白的一张脸痛到扭曲。
他吸着烟吐着烟圈说话,伴有压制不住的咳嗽声,“现在说说不肯跟我回去的理由,好好说。”
施润被他的力度弄出了眼泪,下巴快要在他手里碎掉,她仰头的姿势,眼泪中看他,知道他误会了。
男人朝她脸上吐了长长一口烟圈,白色烟雾里,他的一切神情都是森白,他发笑,“转学手续,”
浅浅地哼了一声,继续发笑:“好一份转学手续。我在不要命的找你,你在苟合前男友准备转学手续双双远走高飞?找下家的动作很快,吃回头草的贱模样让我开了眼界!你不蠢,施润,谁说你蠢?你聪明得把我玩坏了,女人现实的模样我第二次见,第一次没把我整死,第二次我又蠢得无以复加!离我远远的,开始新生活?原来离开我的生活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生活?”
他笑得眼睛赤红,精致深邃的五官呈现出的模样可怖,捏着她下颌的那只手,力度骤然发狠!
施润啊地痛叫出来。
男人身躯蓦地倾过来,薄唇擦过她的鼻尖,冰冷诮笑,“这些天他陪着你是吗?贴心地在隔壁租了房子,你怎么不搬过去?他都摸过你哪里掌握了你身体的哪些尺寸,分分钟看出来你又瘦了?”
“你够了!萧雪政!”施润被他全无理智的尖锐言语刺得浑身发抖起来!
“不够,怎么够?”萧雪政盯着她,红血丝密布的眼球里,荡漾笑意,遮挡住眼底最深邃处的沉痛挫败。男人骨头里欲崩裂的可怕气息越是强烈,他的声音反而越是低沉好听。
找到她之后他完全可以强来,但他不愿,心里疼惜着她,只想往好了处理,把她的心以诚挚的态度哄回来。
那么不愿意提起的叶离,那么不堪的过去,他主动提起,与她交心,盼她能理解,他内心深埋的痛苦,甚至承诺,她如果非要知道他那些不堪启齿的过去,他愿意说给她听。
然而这一切多么可笑呢。
几乎
把心捧出来给她看了,用心换心,她给他的是什么?
一纸早就准备好的转学手续,一个早就备好的男人。
她和郑天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在她还没离开医院的时候吗?这些天他那么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他不吃不睡从早到晚开着车像幽魂一样游荡,期盼哪天在街角巷尾找到她,种种行为,讥讽入骨般可笑之极!
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人照顾,她还要不动声色悄悄和这个男人远走高飞,到他再